鸡鸣破晓,一缕缕温暖的阳光从太阳刚刚露出的山野深处,射向四面八方,仿佛要把整个大地从黑暗中照醒过来。夏日的清晨格外清爽,山野间无数的野草上挂满了晶莹的露水,通体剔透、星星点点。树林间偶尔掠过几阵微风,吹得叶片摇摆不停,仿佛在为清晨的阳光翩翩起舞。
“一、呵,二、呵,三、呵……”穿过群山河川之间传递着洪亮的操练喊声,沿着声音寻去,原来在山野间坐落着一座古香古色的道观,这正是清朝初年江湖中颇有名气的道观‘壁阳观’。
声音来自后院,放眼望去清晨时分观中众弟子在习武场练武,脚下青砖铺地,院落四四方方,在错落有致的房屋中平添上这块武场,有如万绿之中添了一块蓝宝石,显得如此宝贵。
场中站有十几人,每人深蓝道袍,腰缉丝带,足下蹬薄底黑靴,都是年纪轻轻的小道士,他们横站三行,竖列四行,排列得整整齐齐。在队列最前面矗立一人,年纪稍长,背背一柄桃木剑,带头在喊号。众人皆按照口令变换招式,有模有样、不敢怠慢,看起来年纪轻轻,但表情甚是认真。
一套掌法刚刚打完,从院落左侧走过一人,此人发髻盘疏于头顶,双眉纤细,鼻高嘴方,一缕黑黑的胡须点缀在下颚上,让人看去总有几分仙骨侠风。
“尹师叔早……”院中正在休息的弟子们齐声嚷嚷道。
过路之人正是‘壁阳观’的‘尹树雯’,“嗯…你等好好练武啊…”话一落,他继续脚步匆匆的往前走。
突然有人喊道:“师叔…招什么急啊…不会是昨天又偷着出去喝酒了吧,睡过早庚时间了,小心挨‘观主’训啊……”
“哈…哈哈”众人大笑。
尹树雯听罢停住脚步,脸一歪,气的笑道:“你小子今天又和我找事,等着…等我回来……好好让你们几个站站木桩子……”转脸向年长一点背背木剑的人说道:“明植……好好管管他们……让他们几个扎半个时辰马步,再背诵内功心法……回来我在好好制制他们几个……”说完双手一背,笑嘻嘻的快步走了。
书中暗表,明植是‘壁阳观’的大弟子,正是刚才在武场中带头练武的后生。
众人还在嘻笑,只听明植接话说道:“好了…好了,就你们几个又和尹师叔斗嘴,这下好了,一会儿都给我扎半个时辰的马步,看你们还嬉嬉闹闹。还有,你们几个谁能好好学学尹师叔在武学上的修为,哪怕只学一半你们就能当我师父了……看在尹师叔脾气好,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赶紧起来……起来,我们继续练武。”
“嗯…哼…”一声沉沉的咳嗽声先觉入耳,紧跟着从左院门外又走出一人,定睛一看,此人发髻盘疏整齐,头戴道冠,上插银簪,两道豹眉,一双长长的眼睛放出逼人的气势,鼻正嘴小,身穿浅蓝色道袍,足下金丝快靴,让人深感利落严肃。这位就是‘壁阳观’—‘肖志成’人称‘一绝剑’。
此人一出现,习武场里立刻没人敢再出怪声,都各自归位比划起招式来,等其走近后众人齐声道:“肖师叔早……”
“早!……明植啊,这大好晨露之时,要好好带带他们习武,不可荒废时光啊……”肖志成严肃说道。
“是…师叔…徒儿紧尊师命…”明植答道。
众人不敢抬眼,继续认真习武。清晨时分,‘壁阳观’在众人练武的呐喊声帮衬下也充满了活力。
离习武场不远穿过几间正房就是‘壁阳观’的正厅,正厅正面摆放着一座元始天尊的石像,足有几米高,石像外皮彩绘勾勒面容刚正。石像前面一条长长的贡桌,各式各样的贡品罗列在桌上。长桌正中摆放着一个青铜铸成的香炉鼎,香火正旺,在铜鼎一边的红木支架上放置着一柄宝剑,此剑剑套金丝嵌玉,剑柄银器包裹,在不显光感的房屋中微微发出淡蓝光泽。屋内矗立着四根朱沙红漆的石柱,石柱旁摆放有几套桌椅,整整齐齐。厅中一块绣有八卦图的毯子上盘腿坐有一位老翁,老翁面向石像闭目休神。
细细端详此人,一头灰白发髻间偶尔还能看见几缕黑发,可见老者年事已高,两道浓浓弯月眉从眉角垂到脸颊,高高入云的鼻梁,薄薄而红润的嘴唇,配合着胸前飘逸的灰白胡须,勾勒出一副端正而慈祥的面容,虽年岁已高依旧俊朗异常,此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壁阳观’的观主――‘神剑伏魔’--‘岳玄真人’。
不过多时,房门打开,从屋外走进一位人士轻声道:“师父,树雯来迟了,不知道,您急着叫我来,是不是有事要安排……”走进人正是尹树雯。
“…先等等…等志成来了我和你们俩商量件事…”岳玄真人睁开了眼睛,背对尹树雯说道。
话声刚落屋外又快步走进一人,轻声道:“师父…肖志成来迟…,啊哈,师弟也在…”
尹树雯忙回礼道:“肖师兄…”
“好…你们俩都来了…我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想听听你们的意思。”岳玄真人站起身行,面向两人,顺手指向身边的一张桌子,道:“树雯,把那封信拿过来…”尹树雯回身一看,只见桌上放有一封已被打开的信,拿起来交给师父。
“此信来自南海‘佛云山’的‘龙煦观’,信上说‘龙煦观’近日正在广筹名医,我好友‘乔冕筝’染上重病,卧床不起,速请我前去探望。你们可能有所耳闻,我年少时曾结识‘万掌神人’—乔冕筝,彼此互为兄长,共同习武十余年。现在,虽已多年未见,但可以说彼此十分亲切。按我推算,他应刚过六旬,怎想到会突然发病,病倒床榻,实在令人担忧。”语声一落‘岳玄真人’目光望向两人。
肖志成听完后,侧目看向尹树雯,并未有所言语,尹树雯也未多想,只感觉此事略有蹊跷,上言道:“师父,故人重病甚是令人悲痛,按常理应亲自去看望。可南海离这里千里之遥,‘壁阳观’上下事务还需您费心打点,况且您也是年岁已高,我想,师尊可责派一人赴南海‘佛云山’,代替师尊前去探望。”
岳玄真人连连点头,“恩……树雯说的有理……可这封信乃是乔冕筝亲笔所书,恳请我们亲赴南海,书信中言辞用情至深,很是让人感动,倘若我要是再做推脱,到是显得有些不懂人情世故了。”话一说完,他闭目长叹,似乎还有事情牵绊,有些犹豫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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