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湉道:“拙作上不了台面,还请大人拟个题来。”

宋邦国想只要你又本事,那诗文出口便知良莠,何须固囿于题目于是道:“随便吟诗,不拘题目。”

宋湉想了想便有了诗句,念道:“北山种稻南池鱼;驱牛力耕月满途;兰江农家皆如我,稻满仓兮鱼满斛。”这首是赞美兰江农户乐于垄亩,勤劳富家的诗。宋邦国听了果然高兴笑道:“果然不错,令人耳目一新,好个‘兰江农家皆如我,稻满仓兮鱼满斛’我们依兰农民丰衣足食,也是这般安享太平的日子。”宋邦国笑过之后便让宋湉静候佳音,从宋邦国满意的笑容宋湉觉得考试这事儿不难,出了考院,只见李沐阳已经在考院外面等着他,见了宋湉笑道:“兄弟高才只等捷报了。”

两人说着一些话,李沐阳请宋湉在外吃个饭。宋湉笑道:“如今你自己都是一名寒士,哪有多余的银两。再者我家新舂的米,要不去我家吃饭去。”

李沐阳想想也好,二人去菜市场卖了两斤牛肉,李沐阳还抢着付钱,宋湉早已从袖中掏出一些散碎银子,这些银子是张谦给的,那天晚上给顺生治疗烧伤时给的,当时付给张谦至少有十两银子,张谦给了宋湉三两。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童试的事情,谈到了魏雪岩,李沐阳道:“去年我跟魏雪岩同考,他的文章很多人都觉得不错,只是有些剑走偏锋,而且宋邦国喜欢那些歌功颂德的文章,你若是文章差一些,只要你歌功颂德胡乱写写多般童试就过了,可偏偏魏雪岩不买账。”

宋湉心想今日这首诗倒是有些歌功颂德的笑道:“他这么大一个嗜好,你都不跟我说,还亏你是我的密友呢,这次不过的话,你要负责哟。”

李沐阳道:“兄长勿忧,我早说过,只要你去考一定会过的”

“凭啥?凭我在龙山学堂读书?凭我跟沈家有交往?”

李沐阳道:“这只是其一,但凭你在兰江名声,他宋邦国就不敢不录取你。一个兰江名士若是考童试不中,且莫说天下读书人,单说依兰这帮名人都会对童试发许多牢骚,他要堵悠悠之口如何做得到?”

“因此只要我去考试就是!”

李沐阳点点头道:“且莫说县试,就是府试、院试人家都会给点面子。更何况兄弟文章了得。”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家了,只见两个木匠穿着单薄衣服在晒谷坪地上架起场地,铺着门板做木工活计,大大小小的木头丢了一地,木工推着刨子木皮花像蛋卷似的从刨子窗口里旋转着出来,掉在地上。雯雯在打扫庭院,将木皮花扫着堆放一边去。沈思妤从房里出来躬手道:“恭喜公子!酒菜已经安排妥当,单等公子回来。”

李沐阳故意问道:“这是嫂夫人吧?”

“不可胡说!小心这个野蛮女友。”宋湉诡秘一笑。

话为落音,沈思妤的香拳就锤了了过来,打在宋湉肩膀上道:“你们两个说啥子悄悄话,当心老娘揍你。”

宋湉摸着肩膀喊道:“哎呀,还说当心呢,这一拳痛切骨髓。”李沐阳打趣道:“还是沈大小姐的威力大呀。”

宋湉对沈思妤道:“我跟你说正真话,你如此给我家改头换面的,又要花你闺房私银了。”

沈思妤笑道:“这可不是花我的体己,是老太太说过些日子来你这里看看,我说你住在塘边三间茅房,破房烂屋的下雨天漏水。老太太说好多年没去看了,只怕你不会修葺,家里有几个木匠、瓦匠正在雅园做活计,不妨也给你房子修葺一番。打发哥哥来督工,你也知道二哥是个贪玩的主儿,如何在这里呆得住的。早已带几个小厮玩耍去了。”

宋湉听了自然要谢谢沈母一番,想着还是用谷子酬谢沈母,毕竟他能那得出手的就是刚入仓的谷子。

沈思妤道:“谷子倒是不要送了,前儿送的两担谷子还没吃完,家里又买了一车新鲜谷子在仓库里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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