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张排方恭敬行礼。
妇人责备的瞪了他一眼,看向陆缺。
“小陆大夫吧,请跟我来。”
“是,夫人。”
陆缺对其行礼后,路过张排方身旁时对其抱拳致歉道:“张大哥见谅,情势所迫,并非有意出言相机,若我渡过此劫,定当面向你赔罪。”
张排方盯着陆缺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陆缺和夫人消失不见,他将长刀扔回给护卫,跟着跨入院内。
“看好他们。”
“是。”
护卫肃然应声,手持长刀,呼喝着让大夫们跪成一排。
青衫大夫眼睁睁看着陆缺被人领进院子,心头五味杂陈。
这一幕太熟悉了。
一个时辰前,他还呵斥陆缺,让他等着自己等人想出解毒之法,顺带着助他脱困,可眼下又颠倒了过来,变成了他们寄希望于陆缺助他们活命。
一如在地牢中,因为三当家的一句话,陆缺当即变成了掌管他们生死之人。
“小郎中……”
院内。
妇人快步行走,侧身对陆缺说道:“陆大夫还请见谅,排方并非有意为难,还望对我儿施救时,不要心有杂念。”
夫人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体态丰盈,气度雍容华贵。
听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正是少当家的生母。
她步伐极快,可谓是争分夺秒,但她眉宇间又看不出有多焦急,甚至说话时还带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如此沉稳的妇人,说是大家族的夫人都不为过,竟然出身匪巢。
“夫人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陆缺应道。
“陆大夫品行高洁,你在地牢之事以及救治三当家一事,我都听说了,自是信你的。”
“夫人见笑了。”
就知道,张排方的出现,又是一次试探。
独眼进到院内已经有一段时间,按理说不管有没有说服大当家,都应该有点动静才对,可院内始终安静如常。
陆缺可不认为,在独眼和大当家谈崩之后,会静静地干看着他死,置自己的眼疾于不顾,也不认为,独眼暴起发难时,会被人悄无声息的拿下。
如此种种,在张排方出现时,陆缺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可他又不能确定在张排方的试探下,他该说些什么,又不该说些什么,比如要不要如实相告独眼的眼疾,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也只能铤而走险,逼迫张排方对他出手,再引出张排方身后的人来解围,如此这次试探也就告吹了。
事实也正如他想的一样。
可如果没人在关键时刻出手阻拦张排方,他也只能在危急关头,将独眼的眼疾情况和自己的治愈之法全盘托出,以此证明自己的医术了。
但这样一来,又暴露了独眼的秘密,将其得罪。
即便侥幸活下命来,在这卧虎山也树立了一个大敌。
陆缺心头憋屈的很。
短短一个时辰而已,他犹如走钢丝一般,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了无数次。
迟早有一天,要把这卧虎山,变成个病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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