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并不在意大夫们幸灾乐祸的神情。
独眼进去求情已经有一会儿了,可现在他等来的不是独眼的好消息,反而是张排方指着他鼻尖的刀。
身在院外,又对院内的情况一无所知,就连可能出现的独眼跟大当家的争吵声,他都没无法听到。
一个时辰。
又到了时间就是生命的时刻。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烦请张大哥通传一声,江湖郎中陆缺,请见大当家。”陆缺冲张排方抱拳一礼。
“你没这个资格。”张排方冷声道,又下压长刀,示意陆缺跪下。
陆缺又道:“如果我能解少当家的毒呢?”
“你?”
张排方凝声质问,对陆缺所言嗤之以鼻,他可没忘了刚才在独眼屋内,陆缺是怎么往他身上甩锅的,又是怎么依仗着独眼的身份,对他视而不见的。
这种攀附势力的小人,换做平常,他早就一刀砍了。
“正是在下。”
陆缺平静如常,“想必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能治三当家的眼疾,那为何不让我去给少当家瞧瞧呢,我从进入卧虎山到现在,还对少当家的病情一无所知,你又怎么知道我治不好他?”
“独……三当家的眼疾能跟少当家病情一样?你能治他的,不代表就能治少当家。”
张排方持刀而立,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凑巧了能治三当家的眼疾而已,且还只是抑制他眼疾不至于恶化,并不能彻底治愈。”
“但能做到这一点,不也已经证明了我的医术还算可以?要不然,他们怎么做不到?”
张排方愣了一下。
陆缺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青衫大夫听到陆缺的言语讽刺,面露不忿,“你怎知我等做不到?”
“那你们为什么没给他医治?在等什么?等他自己痊愈吗?”
“我……”
青衫大夫张着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要不是听陆缺提到三当家的眼疾,他甚至都不知道三当家的眼疾竟然能治,而且还被陆缺这个江湖郎中做到了。
也难怪陆缺能活到现在,原来是抱住了三当家的大腿。
只是现在看来,这根大腿也没那么好用,还不是只能跟他们一样,在这里等死。
张排方见青衫大夫放弃争辩,这才又看向陆缺。
“那我便给你个机会,我向你口述一下少当家的症状,你要是能以此对少当家的病情说出个道道来,我便让你进去见大当家。”
“我听说过隔山打牛,没听说过隔山看病的。”
陆缺毫不退让,又道:“医者行医,‘望闻问切’一步都不能少,仅凭你的口述,我如何判断少当家的病情,你又如何能肯定,你的描述全无错漏,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张排方眼睛微眯,陆缺如此强势,令他心头憋闷。
最主要,陆缺说的还都挺有道理,他根本没办法反驳。
“张大哥,当我告诉三当家我能治他眼疾的时候,他也不信,但他愿意让我一试,如果我做不到,他再杀我不迟。眼下情形一如方才,你又为何不愿通报大当家,让我一试?”
陆缺又道:“刚才听三当家说,你乃是被大当家抚养长大,将其视如生父,那少当家便是你的亲兄弟,你如此阻拦一个可能治好他的医者,是何居心?”
“你放肆!”张排方怒极,扬起长刀。
“住手!”
院内走出一妇人,在张排方的长刀即将落下之际,将其呵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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