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兴在快班当差多年,积累了丰富的刑侦经验,袁生一开口他就发现了破绽。

本案的案情尚未对外界披露,可袁生这家伙竟然知道范大的被害时间是昨天夜里!

而且他还慌不迭的说明自己有证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要被盘问,所以事先准备好了应对的说辞……

心念及此,宋孝兴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袁生,你最后一次见到范大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相见……”袁生略一沉吟,“怕是得有两个来月了吧。”

“昨日不曾相见吗?”宋孝兴立即追问。

袁生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昨日不曾相见。”

宋孝兴双眼一瞪,厉声喝问道:“既然昨日不曾与范大相见,那你又怎么知道他是死于昨天夜里,而不是昨天白天甚至更早?!”

哎呀!坏了,说漏嘴了....袁生心里咯噔一下,当场愣住了。

“快说!”宋孝兴步步紧逼,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若是给袁生足够的时间思考,他完全能够把这个问题答的滴水不漏。

比如说,他可以谎称昨天傍晚曾经来找过范大,但是当时大门落锁范大并不在家,所以他才推测范大是昨天夜里回家之后才遇害的。

宋孝兴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就是希望袁生来不及理清思路,在高压之下一时乱中出错露出马脚。

..........

袁生自知失言已然乱了阵脚,再被宋孝兴一催促,瞬间冷汗都下来了,哪还能按正常逻辑思考。

情急之下他贼起飞智:“回差爷,其实我并不知道范大死亡的确切时间,我只是想当然的以为是昨天晚上罢了。”

说完,他转身朝门外围观的人群作了个罗圈揖:“各位父老乡亲,一大早看见官差前来查案,你们也会想当然的认为案发时间是昨天晚上吧?”

此言一出,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纷纷点头称是。

“差爷您瞅瞅,不光是我这么想,其实大家伙儿都一样,这是人之常情。”袁生顺势借坡下驴。

宋孝兴瞥了他一眼,并没有买账,反而疑心更盛....

虽然这番解释也勉强说得过去,可他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能站得住脚,竟然都鼓动起群众来了,这股急于撇清关系的迫切劲儿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欲盖弥彰。

然而办案要讲证据,光凭怀疑并不能定罪。

宋孝兴沉默了片刻,理了理思路之后继续盘问道:“你说昨夜住在外宅那里,你这个外宅姓甚名谁,住在何处?”

袁生躲过一劫以为稳操胜券,撇着嘴答道:“我那外宅名叫花月娘,住在法云寺后面的筒子巷,东头起第四个门就是。

“袁某有没有说谎,差爷去一问便知。”

话音未落,邵景平已经出列主动请缨:“头儿,我去问!”

宋孝兴不置可否,思忖片刻后摆了摆手安排人将袁生带进厢房看押起来,然后才开口对邵景平说:“袁生既然敢让他的外室作证,就必定有所准备,恐怕他们早就串好供了……

“这样,你和良才去把那个花月娘提到此处来,我要亲自盘问。

“记住了,你们只管将她拘来,不要说拘她的原因。

“还有,直接把她带到隔壁那个报案的老婆子家。”

..........

邵吴二人领命去了之后,秦肃拱手问宋孝兴道:“宋班头,请问您是打算在隔壁对花月娘进行隔离审讯么?”

“正是。”宋孝兴点点头。

“如果袁生跟花月娘早就串通好了,此时不让他们二人见面还有意义吗?”秦肃又问。

呵呵,虽然你善于观察、精于推演,但是在鞫问这事上却显出了门外汉的原形....

宋孝兴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走,跟我去隔壁借间房,回头让你看看我们内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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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法云寺并不太远,没过多久花月娘就被带到了范家隔壁。

她一进屋,宋孝兴和秦肃都觉得眼前一亮。

这花月娘不但生得如花似玉、打扮得花枝招展,气质还十分与众不同。

她身上不仅没有寻常女子的那种羞怯内敛,反而透出一股奔放热辣的魅惑,仅是风轻云淡的往那一站,便已极尽妖娆妩媚的少妇风韵。

比起独特的气质,她那双卡姿兰大眼睛更是出众,秋波流转脉脉含情,让人遐想联翩。

宋孝兴和秦肃与其目光相接的一瞬间,都觉得仿佛被电了一下子似的,浑身的骨节一阵酥麻,顿时不寒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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