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半睡半醒，或许不太难，但同时强行要求大脑不能太注意一架必须保持注意的飞机，这很有难度。
而且，他还在做另一个尝试。
那就是……控制这架循环航班。
在天上航行普通人们不会发现，机体外部，有未知的墨黑色金属凭空出现，蔓延着覆盖这架飞机。
是以，是他希望这架飞机能够被自己控制着“返航”。
二来，即使是这飞机再其次消失，他也希望自己具现之物和飞机一同到达飞机消失的地方，也就是循环的起点。
至于收容会，按照收容会的本事来说，尤其是深刻体会到收容会只用了一天就结束林郡黑陶片大规模感染，言颂对于收容会的本事还是有信心的。
所以他猜测，收容会也许也对这架飞机有所觉察，哪怕是这架飞机在正常的时间上显得及其异常。
他猜对了。
此时的万米高空，循环航班上。
众人大眼瞪小眼。
“收容会？”
“收容会是什么？”
“没听说过。”
众人议论纷纷，大声往后招呼：“收容会！谁是什么收容会的？”
声音一字一句传到后边去，一个先前在人群中不起眼的的女人默默走出来。
这位收容会的员工显得很沉着，半睡眠中的言颂也能感觉到她和别人有一种显著的差别。
这种差别只在她出现时出现，但在这之前，她仅仅以普通的外貌隐匿于常人之中。
“我，你可以叫我李真意。”
女人明显和言颂来自一个国家，布莱特想到。
布莱特屏退众人，和李真意单独对话。
“我上这架航班，并不是无意的。”李真意开门见山，“你知道收容会的存在，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是我们检测到了一些异常数局，于是安排我来进行调查。”
同时她也在暗中记忆布莱特的外形，与看过的档案在脑海里作比对。
黑色金属，甲胄……
如此有特色的外形，还是未被收容状态的异常，如果自己都不知道来历的话，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是这个异常人形此前从未被收容会发现。
但依照他的表现来看，对收容会必然有所了解，应当是和收容会打过交道的，那么更大可能性应该是第二个可能。
那就是，这个人形异常的档级别高于自己的权限。
作为优秀的收容会员工，她记忆了数十万字的权限内档案，拥有多项技能。
李真意继续道：“但那些异常数据并不明显，休谟指数仅仅为1，所以……这次只有我一个人上来，而且还是顺路。”
休谟指数，常用于衡量一个地方或区域够不够“现实”的指数，从0到5，0为正常，5为足以影响地区的灾难性极其异常，如果是1的话，那么代表会只会出现细微的异常，比如厕所里的鬼脸之类的无伤大雅的异常情况。
当然，现在肯定不止1了。
布莱特不知道什么叫休谟指数，不过作为杀手的本能，他没有暴露自己的无知，而是问道：“收容会对当下的情况有什么准备？”
李真意从身上摸出一个上世纪常见的传呼机，唯一的不同是这个传呼机上似乎有发送消息的功能。
“摇人吧。”
窄窄的屏幕上正在以李真意的口吻闪现字体。
“我是李真意，我所乘坐的航班XXXXX上出现了异常状况如下：……………………………………”
“发送。”
传呼机上绿灯一闪，闪过四个大字：发送成功！
布莱特觉得不太对劲：“这个状态下能发送成功？
循环一次之后，这不和没发送一样么？
“暂时放心吧，既然发送成功了，那收容会就一定能收到，也一定能够记录下来。”
李真意说完，飞机忽然发生巨大的颠簸。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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