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婊子配狗,倒是挺般配。”小虎一改先前的怂样,用持刀的手背抹了把脸,神情阴狠地笑了笑,说道,“用你那蠢猪脑子想想,龙涛若是我杀的,我还会回去报信么?”

“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小虎垂下手,摇摇头道,“来的路上我就想明白了……不管龙涛是生是死,我至少都会落个修为被废的下场。”

“与其如此,我不如藏身在这绝域里……反正外头的人不知道,只会当我死在里面了。”

“而大家一起死……看上去才更可信一点。”

“身为陪侍,你居然……”阿柔又惊又怒,一时竟找不到恶词来问候小虎。

“身为陪侍,你不也贪恋着你的主子么?”小虎倒是一针见血,嘲讽道,“龙涛那烂人玩过那么多女人,不知道有没有碰过你啊?哈哈哈!”

“住口!”阿柔听到最后已是眼角噙泪,怒喝一声拔刀扫去,出手就是陪侍刀法里最凶一式“截风断叶”。

小虎本就存心激将,一直攥着刀柄候着。见招连忙侧身上撩,一式“换新月”,如之前无数次练武时那样完美挡下。

两人修为都是十二角上下,使这九角级的刀法自是平分秋色,且府内常年对练,二人对这套刀法的应对方式同样心知肚明。

龙家只给陪侍配了一套刀法,若想修其他功法就要拿月钱和功劳去换。

小虎跟在龙涛身边久了,潜移默化地也学了几门高级功法的一招半式,早看不上那些供武仆陪侍兑换的低级功法。发了月钱一向是拿去青楼快活的。

阿柔平日没什么开销,发的月钱全都送回了家里补贴生计,只有主母怜爱她,送过几卷男子不适合练的功法。

她没有推辞,将这几门功法练得格外刻苦。

“都是一个路子,破不了招啊。”小虎松了松刀柄,像是想到了什么乐事,笑着说道,“要不,咱们试试陪侍以外的招吧?”

阿柔没有搭话,她眼眶泛红,反手横刀置于肘窝,缓缓地用衣袖擦过刀身,脚下划过一道蛇线,身体舒张绷紧间,起手式已经蓄成。

“呵,装模作样。”小虎不屑一笑,回忆了一下与龙涛对练时甩过的刀式,心头默念间骤然暴起,一招“飘摇茅草”钻过风隙划向了阿柔的侧颈。

阿柔仍是反握长刀贴于手臂,见势翻肘下压,这一招半接半挡,化解刀式的同时,延伸出去的刀锋还在小虎的大臂上割开一道血口。

这还没完,不待小虎收刀,阿柔左手一拍柄头,刀刃顿时又长了三寸,将他大臂划开一道楔口。

“啊!”小虎吃痛,脑中却忽然灵光乍现,手腕一摆,轻飘飘地回刃刮去,阿柔反应不及,脖颈顿时被划开一道斜斜的血口子,她连忙让开,伸手摸去,好在只是破了层皮。

见这一击得手,小虎当时大笑起来,看向阿柔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怜悯。

“那么忠心地给人当狗,结果呢?几招破绽百出的烂功法就把你打发了。”

小虎伸刀指着阿柔,逗了几圈,忽地又想起一式,当即弹步刺去,阿柔仍旧反握着刀,舞了个半圆,将此式化去。

然而小虎此时就像通了窍,一式将近时,新的一式总能恰到好处地冲进脑海,他越打越通畅,手上的刀也越舞越快,就像体内有好几个刀法高手在抢刀一般,变幻莫测的数招下去,又在阿柔身上留下了数道伤口。

“劈,提,抖,砸……”

渐渐的,除了刀法,又有几招拳脚路数就像拼图那样恰到好处地见缝插针在刀式中间。

灵力很快消耗殆尽,两人便舍弃了灵力纯粹地肉搏。阿柔逐渐显出颓势,交错间,又被刀锋险之又险地刮过颈项。

“顶,拧,刺,……”

小虎先前被割伤的手臂忽然刺痛了一下。他思绪随之一顿。

“扫,劈……”

阿柔的眼神闪过一丝迷离,但立刻咬牙强打起精神,靠着肌肉记忆又落过一招。

“提……?”

仿佛人声鼎沸戛然而止,小虎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一招落定,下一招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手中的刀忽然重得让他握不住。

当小虎如梦初醒,猝然回神时,阿柔的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

“不……”小虎呆呆地张嘴,愣愣地盯着胸前的半柄长刀。

阿柔向后踉跄两步,脱力倒在地上。她屏蔽了小虎的呻吟,耳边只有雷鸣般震响的心跳,眼中只有深邃的天幕。

“结束了吗?我好像……还有别的事要做?”

灵力枯竭带来的强烈疲惫感在此时席卷而来,饥饿,干渴,困倦……就连呼吸都无力继续。

阿柔闭上眼,意识沉入黑暗。

就在此地尘埃落定之后,两个人走到了阿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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