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主道：“我新得了一个曲谱，一时闲来无事，弹来解闷。”
刘娥道：“这曲子优美，我是第一次听到，不知是何曲名？”
柴郡主道：“《凤鸟鸣》，据说是北国一位公主所作。”
柴郡主将曲谱拿给刘娥。刘娥接过一看，赞道：“好曲，好词。想不到北女亦能作出如此好词曲。姐姐可弹来一听，小妹我以歌和之。”
柴郡主抚琴，刘娥歌之。但听那词：
凤鸟鸣，恰恰似秦筝。
唯愿天老情不绝，
不闻窗前风雨声。
凤鸟鸣，待君听。
凤鸟鸣，杳杳碧空清。
唯愿天上比翼飞，
关山万里烟水程。
凤鸟鸣，伴君行。
凤鸟鸣，淡淡燕月明。
唯愿一生执君手，
胡笳琵琶泪痕轻。
凤鸟鸣，伴君生。
柴郡主听了刘娥的歌声，赞叹道：“妹妹真是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好似黄鹂鸣于翠柳，清丽婉转，幽美动听。”
刘娥道：“家道中落之后，我曾以卖唱为生，唱了几年，养成了习惯，自此曲不离口。”
柴郡主叹道：“妹妹真是误落在人间的九天玄女。”然后问道：“妹妹可曾读书？”
刘娥答道：“少时读了一些书，家里能够找到的书，我都翻了一遍，看的懂的，看不懂的，我都看。后来家道没落之后，就很少读书了。这次来，一则看望姐姐，二则想跟姐姐借些书一读。”
柴郡主问道：“妹妹喜欢哪类书？”
刘娥道：“我喜欢看史家之说。读史家的书，可以看到人生，从过去可以看到现在。”
柴郡主：“我也喜欢读史。我这里有《春秋》、《左传》，妹妹可拿去一读。读完后我给妹妹再找一些汉唐的史书。”
刘娥道：“杨家在民间广为传颂，都成了说书人讲的传奇。我也爱听，每每听来，心潮不平，总觉得朝廷没有善待忠良。”
柴郡主道：“百姓有悲悯之心，也许他们同情杨家吧。只是百姓眼中的忠臣良将，与朝廷眼中的忠臣良将是不一样的。百姓看到的是国、是家，朝廷看到是皇权和利害。”
刘娥道：“我还是相信百姓的眼光，他们的眼睛是清澈的。我相信，杨家的故事一定会写入青史，一定会代代流传。”
两天聊了半日，刘娥辞去。自此刘娥常来柴郡主府中，与郡主谈古论今。柴郡主是皇家之女，见识高妙，刘娥是聪慧之人，又识民间疾苦。两人谈到兴头上，恨不得自己都是男儿身，治国安天下，解百姓之疾苦，复汉家之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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