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柴郡主带着宗保来到无侫府的西院,给婆婆佘太君请安。

佘太君见了宗保,笑逐眼开,搂着宗保亲了亲他的脸蛋,然后仔细端详一番,道:“这小子,越来越像他爹小时候了。”

一提到六郎,柴郡主心下伤感,在婆婆面前,不便显露出来,于是强作笑容道:“我从房州回来后,宗保缠着我不放,越来越淘气了。”

佘太君道:“男孩子,还是淘气一点好。”

八姐过来了,对宗保说道:“走,我们玩去。”

八姐所说的玩,就是骑马练武。宗保喜欢打打闹闹的,喜欢骑马射箭,他高高兴兴地跟着八姐走了。

佘太君问道:“你哥哥的后事办的如何?”

柴郡主道:“已将他安葬在柴家的陵园,葬在我父皇的墓旁,他可以陪着我的父亲了。”

佘太君叹道:“你哥哥是个苦命之人,英年早逝,可惜了!”

柴郡主眼圈一红,道:“对我哥哥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佘太君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过于伤悲了。你还有家,还有宗保这孩子,将来有个依靠。”

柴郡主道:“这段时日,多亏太君大人帮着照看宗保。”

佘太君道:“这是哪里的话?宗保是我的孙子,这些日他给了老身许多快乐。含饴弄孙是我们老年人难得的快乐。”

柴郡主试探地问道:“太君,您觉得宗保将来是学文好?还是学武好?”

佘太君道:“是学文还是学武,这取决于宗保的性情,不能扭着他的性情来。最好是文武双修,看宗保的造化吧。我们得给他请个老先生吧,教他读读书。”

柴郡主道:“八王府有一些饱学之士,我跟八王说一声,选一位当宗保的先生,教宗保课业。”

和太君说一会儿话,柴郡主回郡主府,经过八王府时,柴郡主本想找八王说说话,结果八王上朝去了。柴郡主回到府上,坐在书房里想心事。

她想了一会儿哥哥柴宗训,掉了几滴眼泪。又想到了八王,她觉得八王像第二个柴宗训,他们似乎有同样的命运,不禁为八王担心起来。一会儿又想到了六郎,她最思念的还是六郎。

“六郎现在何处?何时能回来?”她不觉忧从中来,愁绪满腹。

柴郡主取了一本乐谱,开始弹了起来。别有忧愁暗恨生,她的指尖划过琴弦,悠扬的琴声带着的她的思绪,飘出窗外。

翠珠进来了,禀道:“郡主,有一位妇人,自称刘娥,说是认得郡主,特来看望。”

柴郡主忙来同着翠珠来到府门口,只见刘娥一袭红衣,笑意如春。柴郡主过去挽着刘娥,一同来到书房,命翠珠沏上茶来。

柴郡主问道:“妹妹在开封城过得可好?”

刘娥道:“靠姐姐那几十两银子,我们在开封城买了两间房子,拙夫开了一个银匠铺,安顿了下来,也还过得生活。”

柴郡主道:“既立了足,那就好,我一直担心着妹妹,几次要去寻妹妹,这偌大的一个开封城,又不知到何处去寻。”

刘娥道:“这开封,到底是都城,比成都大得多了,人烟繁盛,车水马龙,一个人在开封城,就像一滴水落进了金水河。”

柴郡主笑道:“我觉得,这开封大不大,不在你的眼里,而在你的心里。”

刘娥笑道:“也是,天地大不心。”然后又说道:“我刚才听得琴声,悠扬婉转,是姐姐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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