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来认错的?”

万俟轨简直怀疑,自个的耳朵是出了问题。

开什么玩笑?!祁功会主动上门认错?!他是那样的人吗?!

莫非……当真是那个刘大官把他吓到了?他知道自个归根到底是个小卒子,不能和大人物抗衡,所以想要来讨好自己?

万俟轨一头雾水。

但不论如何,祁功那厮能服软,总是好事吧?只是万俟轨扫了眼这两个吏员,见他们战战兢兢的模样,又觉得不太对劲。

这人家上门来认错,为何自己的手下是这样的惶恐模样?

想到这,他皱起了眉头。

“你们怎么慌慌张张的?”

那吏员快哭出来了。

“功曹,这,这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说……那位祁军主,说是来认错的,可带了好多好多的人……非但是他,柔玄的豪帅基本都来了,我们看着总觉得气势汹汹的……”

万俟轨越发惊疑起来了。

“柔玄的豪帅都来了?他们来做什么?”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浑身忍不住一颤,马上问道:

“那祁功有没有说,他为什么来认错?”

两个小吏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他不曾说,只说等功曹醒后再当面告诉您。”

不知为何,万俟轨心中隐隐开始不安了。

“前头带路。”

他简单更换了衣袍,沉着面孔命令道。

那几名小吏赶忙在前头领路。万俟轨一路走到了外面,却见道路上,果然是满满地站了一大排人!这些人,有豪帅,有镇民,有拿着刀剑的,有似乎是看热闹的,祁功和斛谷殷则站在最前头。

祁功此时垂着手,看上去倒还真是一副颇为乖顺的模样。见了万俟轨出来,他深深行了一礼,言语之中,颇为恳切。

“万俟功曹,我是来请罪的。”

万俟轨眨巴眨巴眼睛。他看着这乌泱泱一街的人,分明不少在冷笑,果真是气势汹汹的模样。可他再看看祁功,又觉得祁功确实显得恭敬礼貌,一时间摸不准祁功的路数。

但他还是不想坠了威风,冷笑一声,乃是拿捏着腔调问了起来。

“祁军主,你说来请罪,却不知,请的是什么罪啊?”

“是这样的。”祁功把腰弯得更低了,越发恳切起来。

“我们这些人,身为本地的豪帅,应当驱逐清扫蠕蠕人,维持一方治安,才是应有之义。可偏生,这些日子,我们懈怠了。昨天夜里,一伙蠕蠕人流窜到了柔玄以南,劫掠了刘大官的车队。”

万俟轨本双手交叉抱在胸口,眯着眼睛听祁功“请罪”,可他听到祁功说到“劫掠了刘大官的车队”时,顿时如同凭空被雷霆击中,一时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大官,被劫掠了?!”

他惊恐之下,竟是直接脱口而出。

不怪他惊讶。那刘大官,是什么人?那是宫中的贵人!那是当朝一手遮天的权宦刘腾的干儿子!那是自己这些天巴结的对象!那是别说自己,哪怕是自家将军,都要尊敬对待的人物!这么一个人,这柔玄南边的地界上,被劫掠了?!

与此同时,祁功还在自顾自地继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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