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功摇了摇头,又继续言道:
“没有证据倒也罢了。只是我还要问你,你若不拿证据,别人愿意依从着你,信你的话么?”
李胡儿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拍着自个的胸脯。
“如何不信?如今人人都在说,都在埋怨,说那个万俟长史架空了咱们的功曹史,自个管起了分派物资。这段时间,不管是之前定下来就要分发的赏赐,还是救灾赈济的粮食,全被克扣了!大家都恨得很。”
祁功“哦”了一声,却又问道:
“既然如此,可有当面去质问的人么?”
李胡儿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这倒还没有。大家私下抱怨得很,但暂时还没去找他理论。”
祁功听到这,却不问话了。他披上件厚衣服,拍拍李胡儿的肩膀。
“且随我去借粮。”
说罢,径直出了门。
李胡儿愣住片刻,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祁功好言细语,又绕着邻居转了一圈,算是勉强借了三天的粮食。可过了三日,还是没有镇将的书信。祁功只好再度动身,又告求了一圈,许诺一定加量归还,极为艰难地又凑了两天的粮。
只是这回,众多邻居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礼貌,但那股子不乐意和不愉快,就是祁功闭上眼睛,用鼻子嗅,都能嗅出来。
好在,两天后,那镇将的书信,终于是千呼万唤始驰来了。
一大早,李胡儿、宿勤先、李黄须和若干都就欢天喜地地聚到了祁功家里。祁功也大喜过望,一面派祁深礼和祁力士带着人去找功曹史领赏赐,一面又派人去请了之前借他粮食的邻居来。
“诸位!我之前乏粮,多亏了大家接济。我说到做到,今天一定加量奉还!”
此言一出,众位邻居自然也是欢喜不甚。祁功的妹子,嫆娥,也高兴得很,像只小鹿一样跑来跑去。
可众人从早上等到了接近中午,也没等来赏赐的财物。
直到了晌午时分,祁力士才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镇将的书信里,许了给大家的赏赐,但除此之外,还有个吩咐,说是让万俟长史接替为本地的功曹史。他们在那边交接,忙了一上午,所以一直没给我们要拿的东西。”
这话一出,顿时炸了锅!
“怎的还有此事?”
人们无不是圆睁双眼,怒气冲冲。
“那新来的镇将好没有讲究!”
“赵祖深愤柔玄长史万俟轨,言其贪墨,欲杀之。众皆劝曰:‘公无凭证。’赵祖乃怒曰:‘何须凭证?莫须有也!’”
——《古事臧否正本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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