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风尘仆仆而来。
莫为闻言目瞪口呆，不由说道：“这种事情，也需要别人照顾的吗？”
他以为步孤云说的是女子月事，此事稀松平常，江湖儿女更是不拘小节，什么时候如此庄而重之、这么小题大做了？
步孤云一脸得意，显然她这么说，就是有意让莫为误解。
莫为见状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便干脆不说话，等着步孤云道明真相。
“你真没趣！”步孤云见他不上钩，只能说道：“我所练功法特殊，这个月便是最紧要关头，这一路上无人护持，我怕破境时无暇自顾，所以想找个人为我护法……”
莫为看她说的诚恳不似作伪，便好奇问道：“破境？破什么境？”
“我所练内功有七重境界，每一重各不相同，内力增长到一定程度便要破境提升，否则反噬自身，危害极大。”步孤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莫为，“你内功修为都这么高了，怎么好像不知道这回事儿似的？即便内功心法各有不同，总得有个境界之分吧？”
莫为茫然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是破境，就是练啊练啊，有时候困难一些，过一段日子就好了……”
“呃……”步孤云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你没有师父什么的指点你吗？”
“我……我十四岁下山，自己一个人流落塞外在大漠生活，没有谁指点我……”莫为有些尴尬，毕竟背离师门不算什么光彩的事。
“难怪……”步孤云恍然大悟，“所以我说你对我的身份不那么在意，像你这样在大漠里长大，自然对世俗规矩王法看得淡些！”
莫为“呵呵”一笑，说道：“是也不是，我是觉得，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既然提了刀剑入了江湖，那就要做好尸骨无存、死于非命的打算，不能总想着杀别人，不允许别人杀自己。”
“莫某行走江湖，只是不杀老弱妇孺，便是平民百姓、行商脚夫，若是作恶多端被我撞见，或者欺人太甚什么的，说不得也是要杀上一杀，”莫为打马前行，随意说道：“我辈习武之人，求的便是快意恩仇，规矩王法，倒不是为我所设……”
“着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圣教的教义也是差不多的意思！我就说你适合入教吧！怎么样，来不来？”
莫为转头瞪了步孤云一眼，说道：“话题又被你扯开了！说正题！”
“什么正题？”步孤云看莫为神色不善，连忙说道：“噢！对对对！破境，破境！所谓‘破镜重圆’嘛……”
“嗯？”
“好啦好啦！瞅你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一点都不爱惜人家！”步孤云知道躲不过去，干脆说道：“我练的是圣教一门神功，如今已是第四重境界巅峰，按照以往经验，估计破境就在这几日……”
“我与人约了比武，想着临阵破境，胜率自然大些，只是这一路上没有宗门长辈护佑，到时我全无还手之力，害怕生出变故，所以一直很纠结……”
莫为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要选我？”
步孤云虽然一直说话真假参半，但此时所言符合事实，想来所言不虚，莫为便颇为好奇，为何要选中自己。
“道理很简单啊！你这人武功高绝，心思又细，”步孤云娓娓道来，说出根由，“那日你明明准备出手，却比我晚了一步，你那师弟师妹以为你出手慢了，我却知道你是因为更有把握，再晚些也无妨才会如此！”
莫为轻轻点头，昨日若非步孤云抢先出手，自己稍微晚些出手，却也能后发先至，将那人手上匕首击飞，救下小二。
此中道理非常简单，出手速度越快，功夫越高，可以出手的间隙就越大，就越能延后出手，所谓“后发先至”，没有些厉害手段，根本就做不到“后发”，更难做到先至。
这份自信，来自于自身武技高超，更来自于对自己能力的准确认知，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无比困难。
“本来我也心中存疑，不是路上忽然心血来潮难以平复，我也不会折返回到客栈找你，等你那一记黑石出手，我就已经确定了，你确实内力绝高，比我都要高！”
莫为心中腹诽，比你高很稀奇么？嘴上却道：“所以你步步紧逼，以色诱我，便是存心试探？”
步孤云得意一笑：“嘻嘻！你连摸我都不敢，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不会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人家最喜欢你们这些正道侠士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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