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策马来到林外,只见道路两侧,小桥边,乌压压一片喽啰,堵住去路。
约有二百余众,貌似中山之徒,个个破衣烂衫,青紫相间,上衣几乎全是竖色条纹,十分醒目,大小头目,共计十余人,头戴泡角饰帽,顶上支着粗短磨亮的牛角、鹿角。
有人手拿锄头,有人手举刀棍,有人横着戈、戟之类兵器,大呼小叫,大有逃亡之状,又似下山之贼,绝然不像当地村民与农夫。
公子职紧随其后,持茅而来。
秦天说道:“贤弟,我来冲锋,你来殿后,我引向前去,冲杀一番,将贼人冲走,杀开一条血路,你引车马,护送小姐,夺路而去,不可让他们抓了她!”
“那好!”公子职道:“兄长,正是你大展神威之时!不要总在姑娘面前逞能!正好,我想护送市简,突奔而去!毕竟,我比你喜欢此女。”
秦开轻声骂道:“竖子,你怎不向上冲锋?偏想自找好事!”
公子职笑道:“我自小生在宫中,巧于算计,不卖蛮力,怎似你这粗鲁之徒,无知莽夫,自不能跟你比!当然要寻好事去做!”
俩人说话间,市简早已轻移莲步,带到马边,听了个半清不楚。
见二人谈到了自己,说道:“就让公子职送我吧!秦开,你还在前往北胡,去做质子,不如就此突围而出,直接回府上去吧,不要管我。”
公子职呵呵笑道:“小姐说的极是!秦开,你这纠纠武夫,平常练得是万人敌,小姐自不用担心你,想必区区二百余不屑之徒,也拿不住你,何况,又是在咱燕人内地。
此前,我听说,中山王尚在剿匪,吓得抱犊山土匪狼狈逃窜,想必不是遇到了埋伏,而是一群饥饿之徒,路经此地,望你不要杀他们,吓唬走了便罢。
这些人,也都是娘养的,看样子,出来混,也不容易。”
秦开手握刀柄,道:“公子职,你少跟我啰嗦,我乃军中好汉,所辖百余勇士,生杀存亡之道,我焉能不知,快去带上小姐,滚!”
尽管话头声音不高,市简还是听了个真切,说道:“你俩在说什么,什么你来我来,我怎么越想越不明白。
区区一伙山匪,怎就把你俩吓成了这样,如临大敌一般,这还算什么英雄好汉!秦开,你来,你下马来,我跟你耳语几句。”
秦开觉得姑娘说得有理,便翻身下了马。
公子职见状,策马向前,手持丈八蛇茅挡在了前面,一声顿喝道:“我看哪个敢来,小的们,给我退下!”
秦开揣测着当前形势,向市简走来,碍于公子职就在身边,没好意思向姑娘靠近。
“近点,公子,你再近点,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市简鼓励秦开说。
秦开凑过身去,市简一把揪住秦开的耳朵,喃喃细语说:“公子,糖吃多了不甜,是不是?不长记性是不是?怕公子职看到你和我,这般亲热是不是?“
秦开只觉得耳朵热辣乎乎,一边是揪得疼,一边是姑娘口唇离耳朵近,呼出来的热气袭人,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轻点!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有多恨我呀!这耳朵是我的,它没有长在猪脑袋上!”
市简心里,对秦开又是亲又是爱,还有恨,仍然紧揪秦开耳朵不放,说道:“秦开,我发现,我越对你好,你越不知珍惜,临别之际,竟不对我有半点甜蜜与亲昵,好狠心呀你!我这还有一肚子话,不知向谁说呢!”
在市简姑娘看来,说不定,这是秦开去做质子前,俩人最后一次见面,最后几句情话了。
回到将军府后,也不知还能不能走出来,只怕母亲一怒,禁足都有可能。
秦开不解其意,终于返身躲开,揉了揉耳朵,笑道:“小姐,你看大敌当前,你这还有何话说呀,再这般亲热下去,不如咱到桥那边村子里,找个热炕头说话去,顺便还可以搂着脖子,亲热亲热。”
市简突然带着哭腔说道:“今日一别,祝君顺风千里,也许明天我送不了你,送行时,只怕会哭。既然前去押为质子,那你就随东胡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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