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背200遍,就是背1000遍也没有用。

别再瞎胡闹了,回去吧!”

说着挥挥手,就跟赶苍蝇似的,就想把两人赶走。

曹杨所鸠占鹊巢的这个前身,去年年末和上个月也参加过高考,因此关于政审的政策,也了解一些。

这个时候,被这件事情一催化,两世记忆联系起来,让他想起来,到了1978年高考招生时,也就是今年现在这个时间段,高考政审政策已经在去年的基础上做过了很大的修正。

条条框框放宽了许多不说。

还把确定合格与否的权力收回到了省里。

他几乎能够确定,王楷姐弟俩这种情况,过政审根本就没有问题。

有了确定的结论,曹杨越看面前这个小官僚越不顺眼。

近50岁的心理年龄,且还两世为人,别说这个姓李的仅仅只是一个乡镇上的小主任,即便他就是县里的市里的,曹杨也敢和他掰扯掰扯。

掰扯归掰扯,超成熟的心理让曹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和人急赤白咧。

他看似随意,实则拿捏般的说道:“人民日报发表的社论,是政治路线,是最高层高瞻远瞩决策后急需实现的意图。

政审材料压着不上报事儿小。

可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那可就是和路线,决策,相抗衡的问题了。

社论刚刚出来不久,全国各地类似的问题肯定不少,若是运气不好被抓了典型,那咱们红卫乡可就……”

说到这里,曹杨故意停顿了下来,目光聚焦在李主任脸上。

李主任终于正视起了曹杨。

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伙子,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莫非经常受家里人熏陶?

略带着些惊异,李主任的语气中少了些盛气凌人和颐指气使。

“你是?”

曹杨不卑不亢:“我是今天刚刚借调到知青办帮忙的,我叫曹阳,是曹家村大队小学的民办教师。”

话语里头很是有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意味。

只不过很可惜,李主任光顾着留意曹杨的身份了,并没有听出曹杨话语里头的底气。

卑微的身份果然最易被人忽视。

闻言,李主任明显有些不屑。

语气中的盛气凌人和颐指气使再次飙升。

“用不着你提醒!

你一个知青办借调来的民办教师,说话口气不小,张口路线,闭口决策,还把最高决策层都搬出来了。

连最高决策层的意图你都懂,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儿?

你很骄傲啊!

我都没你傲!

来来来,要不要我这个主任让给你来做?”

李主任越说调门儿越高。

王楷在他门前高声背诵社论,院子里的很多人本就在偷偷关注,这会儿曹杨掺和进来,还惹恼了李主任,关注的人可就更多了。

身份卑微的,只敢趴在门后面,窗户后面偷看。

有些身份的,便打开办公室的门,光明正大走了过来。

更有甚者还笑着打趣了起来。

“小伙子可以嘛!”

“是啊!懂的还不少呢!”

“哈哈哈,喜欢多管闲事儿,看来是个侠士啊!”

“瞧,给咱老李气的,老李啊,你跟个孩子置啥气,格局小了啊?”

曹杨一听就知道了,这其中肯定有李主任的政敌。

这个李主任,明显在红卫乡的威信不高。

当即更加无所顾忌了。

不是还有个“整活儿外加助人为乐盲盒”吗?

这么多人都来看大戏了,那还等啥?

轻咳一声,人畜无害的说道:“李主任,我之所以比你还傲,那是因为我听过一个故事。”

说完之后也不管李主任作何反应,就当着众人的面侃侃而谈了起来。

“《资治通鉴》里有这么一个故事,魏国国君的儿子魏击,在路上遇到田子方,急忙下车,在道旁下拜。

田子方却不还礼,扬长而去。

魏击火冒三丈,抓住田子方,质问说:“普天之下,是富贵值得骄傲,还是贫贱值得骄傲?”

田子方说:“这还用问,当然贫贱的人可以骄傲,富贵的人怎敢如此?

国君骄傲则失去他的封国,卿大夫骄傲则失去他的家族。

失国的人,再没有国。

失家的人,再没有家。

像我们这些贫贱之辈,建言不被采纳,行为不合乎主人的要求,再简单不过了,穿上鞋子就走,反正走到哪里都是一样贫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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