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虞无忧从院墙旁走远了十几步,她才闷声道,“是属下办事不利,没有摸清小齐郎君的底细,您罚我吧!”

家主这么信任自己,她却连着两次探查都没有得到一星半点关于齐述习道的消息。

阿蛮很是懊恼。

这位郎君失忆前瞒地可真好,差点让她看走了眼,还真以为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美人。

虞无忧眸光变暗,摇头轻声道,“无碍。”

她相信阿蛮的调查结果。

查不到,那就是真的不存在。

两次都没有一点痕迹,只能说明齐述在清泉镇长大的那些年里,本身就不曾接触过这些。

今日他表现确实出奇,但监院已经看出他体内没有修道的底蕴。

就好像这些知识是天生会的,却不能灵活运用。

生而知之,还是因梦造化?

虞无忧虽说了不介意,阿蛮心里还是别扭,她低声询问,“要不再用一次药问个清楚?”

她听轻水说了半句,家主已经单独审过齐述一轮,想来当时并未往这方面问过问题。

虞无忧沉默了会儿,还是摇头。

这药用多了,人会真的变傻。

况且更有效的东西,已经在齐述身体里了。

她回绝了阿蛮的提议,“不必,我自有安排。”

得了她的话,阿蛮短暂思索片刻后,就闭上嘴不再多言,老老实实推着虞无忧离开。

闹哄哄一片里,齐述不着痕迹地捂了捂肚子被她尽收眼底。

齐郎君没吃饭不重要,但是家主不能饿着。

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等快回到正院,被颠了一路的虞无忧,突然出声道,“记得给那边也送一份早膳。”

阿蛮:……

行吧。

小心眼一点也瞒不住家主。

像是想起什么,虞无忧又补充道,“炖的鸡汤也送去吧,我不爱喝。”

阿蛮:……

凭什么呀!

那可是她半夜上山都不忘给家主打的山鸡!

补得很呢!

阿蛮瞪大眼,不情不愿地应了。

总感觉自己离开这阵子,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还是得去找轻水问个明白才行。

虞无忧其实想得很简单。

说到底今天自己所为不算尊重齐述,送点吃食都算不上什么补偿。

总比把人饿得来找自己闹腾好。

此时她已然忘了齐述许多天不曾再刻意接近的事实。

她的思绪因为阿蛮提起那药而有些飘忽。

明明在想着被她无声刺入齐述后颈的那股气,但上回审齐述的场景又莫名跑来脑海作乱。

又憨又呆,毫无戒心。

痴笑的模样让那颗本该显得蛊惑的痣,都变得无害起来。

偏偏不清醒的时候,还要和他的小鱼守着秘密的约定。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虞无忧这些天里,的确是因为这个不能为她所知的约定而介怀。

脑子糊涂地喊她‘妻主’,却又什么也不与她说。

这算哪门子的全心全意?

虞无忧暗自揣度,既然一切开始于梦,那么就该去梦里寻答案。

至于齐述……

他会配合的。

毕竟——

那是她的未婚夫郎。

钧祈……会谅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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