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无聊地转着电视频道的女儿张愫眼睛一亮,不等她妈妈回话,高兴地插嘴道:“那真是太好了,要是能治好爷爷的病,可解了我们家的大难。”
“你别乱插话”,罗晓宁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回头问张裕轩:“哪里来的电话?这些年投机撞钟的人还少吗,哪次成功了。”
“我也不敢肯定,他是申东人,名叫陈瑞林,年轻时就去了西南,现在在毕遵市卫生行业协会当会长。”
“什么,毕遵市,不是黔中下面的吗?你那么多同学、朋友,不是京都的,就是南粤的,介绍来的医生都不行。就凭他一个山区的小会长,能有什么见识,肯定有什么事求着你。”罗晓宁瘪瘪嘴说道。
“我首先也是不信的,但他说着说着就把我说服了。他推荐的那个医生,比他们省里头号专家都要厉害,叫我怎能不信他的话。”张裕轩解释道。
“你说说他介绍的医生是哪位,老中医还是海外留学回来的,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诊疗例子。什么比他们省里头号专家厉害,水平能超过京都医疗小组的专家?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什么险都敢冒,什么话都敢说。”罗晓宁挪揄道。
“话不能这么说,陈瑞林怎么说也是相当级别的干部。有事求我们是肯定的,但不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他从申东到黔中,无人脉、无基础,凭着自己的努力,做到主管一个行业的会长,能力见识肯定是不错的。“
”他介绍的医生是个年轻人,刚刚毕业分到毕遵一医院。要是什么老中医或者留学派的人,我倒还不是特别放心。”
罗晓宁尽管不信,但家里的大事还得张裕轩拿主意。“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在考虑,就怕真神被我们错过,那是对父亲的不孝。”
“我同意试试,一点风险都不敢冒,那爷爷的病就没希望了,秤砣虽小压千斤,小石子也能打破大水缸”,张愫捏紧拳头说。
她心里充满着好奇,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两口子宠溺地望着花朵般的女儿,罗晓宁牵着张愫的手,”不是告诉过你,女孩子说话要庄重,俏皮话说得这么溜,你从哪学的。“
书房内,张裕轩如泥塑一般端坐不动,这是他每临大事时的样子。
陈瑞林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我们省头号专家彭杏南认为,易梓潇医术非常了不得,若是易梓潇做不了这个手术,国内恐怕没人能做。”
他虽不认识彭杏南,由于父亲的疾病,几乎调查了外省的心脑专家的水平,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肯这么夸人,足见易梓潇的不简单。
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推荐,陈瑞林在医疗部门供职多年,知道风险有多大。没有把握,不会推荐一个刚出道的年轻人,也许希望就在他的身上。
陈瑞林爱人手术的详细资料已给了相关专家,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手术很不错。但他们不相信这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所做,劝自己慎重。这就足够说明,易梓潇的水平不低。
张裕轩一生经过了多少大事,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他不敢不慎重,这是他的老父亲。
赌了,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郑重地拨打了陈瑞林的电话。
陈瑞林放下电话,一切都不可逆转了,这不是小孩过家家,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多日筹划,他的未来就在易梓潇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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