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这里聚众闹事?”

身后传来威严低沉的怒喝声。

围观在一旁的奴隶纷纷退让开来。

玄履循声望去,只见崃邾带着几名军士走了过来。

“谁容许你在军中打架斗殴的?还不快将武器放下!”

崃邾威严的目光,落在了玄履手中的石镰上。

玄履听了这话,不情不愿地放下了石镰。

那奴隶见到崃邾,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将军,将军,这人仗着会几分武艺,便仗势欺人!您看小的这身上,这伤痕累累,都是他打的!”

“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欺软怕硬,要抢别人的吃食!”

“好了!都给我住口!”

眼见两人争吵不休,崃邾只得大喝一声。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军中私自动武就是违反禁令。来人,带下去,各鞭五十!”

仲回听了这话,连忙想上前替玄履求饶,却被玄履伸手拦了下来。

玄履轻轻向仲回摇了摇头。

仲回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玄履和那名奴隶,被角扈军士带走。

“好好跪着!”

角扈军士大喝一声,一脚踹在玄履腿上。

玄履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上身的衣服也被剥去,精壮的胸膛和厚实的肩背露了出来。

“啪!”

鞭子在空中发出一道锐利的声音,又重重地落在玄履背上。

火辣辣的烧灼痛感传来。

玄履闷哼一声,将那呼喊声紧锁在喉间。

“将军,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那名奴隶早已被鞭子抽得死去活来,痛哭求饶。

“啪!”

又一道鞭子重重落下。

冷汗渗出玄履的额头,一颗一颗滴落下来。

玄履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想要发出叫喊声的冲动。

“哼,脾气挺硬。”

崃邾冷冷地瞥了玄履一眼。

“啪!”

“哎哟……哎哟……”

那名奴隶不住地呻吟着,没过多久便被抽得痛晕过去,一头栽倒在地上。

“啪!”

可是鞭子并没有因为这样,就停顿下来。

背上的烧灼感,渐渐蔓延开来。

玄履不用看也知道,后背必定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伤口横七竖八,新鞭伤叠在旧鞭伤上,狰狞地往外冒着血水。

连带着周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玄履将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草皮。

那些坚韧的草叶,连带着根茎,牢牢地抓着地面。

不管被践踏多少次,即使是寒冬被封冻在雪层之下,只要又经过春风的吹拂,总能一夜之间绿意盎然,焕发生机。

背上的痛楚渐渐消失了。

玄履知道,那是自己快要痛得失去知觉。

就在玄履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挥鞭的声音不再传来。

“看好了!以后还有谁要违反军中禁令,寻衅斗殴,这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崃邾的声音带着怒意,又狠狠地瞪了玄履一眼,便返回了军帐。

玄履这下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想站起身来,却忽然一阵头晕眼花,险些栽倒在地上。

“小心!”

仲回连忙上前,将玄履搀扶住。

“对不起,都是为了帮我,害得你受了这样的苦……”

仲回脸上颇有些自责。

“没事,一顿鞭子而已,挨了就挨了呗。”

玄履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我扶你回去。”

仲回小心翼翼地说着,一不留神挨到玄履的后背。

尖锐的疼痛再次传来。

“哎哟!”

玄履冷不防叫了一声。

仲回连连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

玄履摆了摆手,在仲回的搀扶下,慢慢走回了窝棚里。

后背还是疼得厉害,玄履只能趴在茅草上,静静忍耐着这痛楚。

仲回看着眼前这血肉模糊的一片,心中更加愧疚了。

“我……我去找点包扎伤口的布巾……”

玄履点了点头,索性闭上双眼,趴在茅草上休息起来。

仲回离开了窝棚,却径直向角扈将领的军帐走去。

“站住!做什么的!”

军帐外的角扈军士将仲回拦了下来。

“我……我想求见将军……”

仲回小声地说道。

角扈军士上下打量了仲回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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