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我等看来,确实是极麻烦的事。
但胡教谕是谁?
他想解决这件事,实在是简单至极。”
旁边那个木讷的生员也道:
“你们注意到没有,六房里那些吏员,平常时候对我等是何等嚣张跋扈。
但是今天胡教谕带我们来,他们很明显对我们客气多了。”
这两人,心中对胡锋的尊敬,上了一个台阶。
甚至于,他们心中都在想,只要有胡教谕给他们撑腰,以后在县学里,也没必要太怕杨训导了。
但是一旁的柴多却冷笑道:
“你们以为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怎么?户房的典吏都说过了,这个月就会把欠下的廪膳银发下来。
难道你还不相信胡教谕的能力?”
柴多闻言,却道:
“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我告诉你们,胡教谕已经出招了,但是杨训导还没还击。
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我可以和你们打个赌,等杨训导知道这件事,这银子依旧发不下来。”
柴多言之凿凿。
吴勇和那木讷的生员不服,但是这二人嘴笨,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寄希望于银子发下来了,再以事实来反驳。
——
其实,柴多说的是真的。
胡锋折腾了这么一圈。
之所以直到现在,还依旧顺顺利利。
那只是因为杨涛还不知道这一切。
而当杨膳夫将这一切告诉杨涛之后,两人的较量,就真正开始了。
醉风楼里。
杨膳夫添油加醋的道:
“他让火房给那几个生员做饭,还亲自带着那几个生员去了县衙。
很明显,他这是想收买人心。
您是不知道,今天他一去火房,那些个低贱的杂役,就一个个的像哈巴狗一样,眼睛里只有这位教谕,而没有您了。
要是再让他闹下去,这县学就真的姓胡了。”
杨涛越听脸色越难看,他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是酒太辣还是什么,他的脸色有些扭曲,挤出几句话道:
“我本来以为他会乖乖的当泥菩萨。
没想到他还有点胆子啊!
也好!
本就看他不爽,那就教训教训他,让他跌跌跟斗。”
杨膳夫听到这个话,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
今天胡锋居然当着那么多人说要开除他,这让他很不爽。
虽然他把胡锋的话当成了放屁,但是火房里那些人的表现,却让他心中不爽。
要是不能收拾一下胡锋,不能出这口气,他会很郁闷的。
——
吏房。
“胡教谕!此事恐怕我们吏房不能答应你。”
吏房司吏断然拒绝道。
“周司吏,难道我这个教谕,连处理县学火房的膳夫这个权力都没有吗?”
胡锋脸色虽然平静,但是心里也暗暗吃了一惊。
他知道杨涛是那位典史的人。
典史号称“四衙”,在县衙里,排位仅次于知县、县丞和主簿。
而在顺安县这样的下县,县丞和主簿都是缺额的,所以典史基本可以相当于县衙二把手。
其权力之大,胡锋已经有过各种想象。
但是他依旧被吓了一跳。
因为他现在动的人,并不是杨涛,而只是一个膳夫。
他堂堂一个教谕,只不过是动一个膳夫而已,居然就遭到了吏房负责人的拒绝。
这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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