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后,三诊堂在鉴康城小范围得有了些名气,而在医馆后院生活的三人也渐渐有了稳定的收入,虽然不怎么多,却足以维持基本的日常开销。
牧荣淳有时会到前面看看,但每每总被容湘蹙眉撵了回去,责令他好好完成自己的功课。
是的,在抵达鉴康城、开了医馆的一个多月后,容湘给牧荣淳布置了不少的功课,晨起后吐纳呼吸、调理内息一个时辰,而后吃早饭,饭后开始练习拳脚功夫,下午则读书习字,每六日才得一日空闲。
到现在,牧荣淳已经在容湘的严迫紧盯下开始练枪了,虽然他本身就会些枪法,但容湘却不管这些,依旧要求他按照她的计划学习。
几个月过去了,牧荣淳尽管仍会有阴戾残酷的时候,可大多还是听从容湘的安排了,只不过有时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假阿姐,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
对于这些,容湘本人却是一无所知的,她此时正策马奔驰在通向鉴康城城门的郊外,背上的背篓里装着尤带泥土的一些新鲜药材,乃是她今日出城的收获。
医馆的情况稳定后,她每隔十几天总会出城去附近找些药材,今日跑得远了些,若不抓紧时间,弄不好就进不了城门了。
“吁——!”狂奔中她眼角还注意着四面八方的情况,这是前世外出做任务打丧尸养成的习惯了,如今正值兵荒马乱的年代,她也就一直没改,正因如此,才看到不远处的路边草丛里有个人影,心中一思忖便勒了马。
容湘待马儿慢下来,下马向那边走去,那人身上裹着盔甲,如今春暖花开,南方又草木茂盛,若非她眼神好,还真注意不到。
松手任马儿自己啃草吃,容湘上前查看起那人情况,半晌蹙眉自言自语:“箭伤?看来还比较危急……唔,看这盔甲乃是景国兵,好歹也保卫着鉴康城,倒值得一救。”
这么想着她便利索地扒起这人的衣服,将盔甲和里面的衣服全部敞开后,容湘才凝神看向他的伤口,至于这人是何模样,原谅她从那血污泥污的脸上,实在瞧不出来。
只见这人精瘦的胸口血染一片,两根被折断的箭头仍戳在左胸附近,大约是动脉被刺破了,故而一直血流不止,以这时候的大夫看,的确是重伤垂危,极有可能活不了了。
“碰上我,算你走运了!”容湘念叨一句,翻手拿出枚小巧玲珑的手术刀,这还是末世时她搜刮来的,再没有比这更锋利的东西了。
果断出刀,容湘以精神力辅助,小心避开了伤者体内的组织和血管韧带,将两枚箭头陆续取出,迅疾如电地用放了止血药物的干净棉布捂住血流得越急的伤口,直折腾了一刻多钟,才渐渐将血止住,而此时这人的气息已弱到了极致。
容湘顾不得收拾手术刀,翻手拿出一套金针,几针下去,吊住了这人的命,才开始一样样拿药。
补血的药丸,她平日里倒是做过一些,还有消炎止血的外用药,这人伤成这样元气定然耗损了,自然还需要补充元气的药物……林林总总扒拉出一排,容湘这才给伤者用药,该吃的喂进去,该敷的敷上,忙活半晌总算搞定了。
“好了,静养一段日子就能活蹦乱跳了!”容湘拍拍手,在伤者扒拉下来的衣服上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将手上的药渍蹭干净,这才眼睛一转想起别的事,“话说我救了你一命,好歹也要给些诊金吧?”
于是乎,她摸索起仍旧昏迷的男人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从男人腰间翻到了一个钱袋,打开一看,嗬,钱还不少呢!
容湘毫不客气地全部收入囊中,末了又想着这么多钱都给她霸占了,心里难免冒出那么一眯眯的愧疚,真的是只有一眯眯,最后的最后,她从背篓里挖出棵十年份仍沾着泥土的人参,扯了几根参须,也没管洗不洗的,径直塞到了男人嘴里,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这可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挖到的人参,和你这钱袋比起来,你还占便宜了呢!”容湘拍拍屁股走向自个儿的马,翻身上去转到路上往鉴康城的方向奔去。
至于那个受伤的人……咳,她哪管人家还衣衫大敞地躺在地上呢?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一快骑从鉴康城那边狂奔而来,跑到这里时那马上之人猛地勒马,马儿不禁扬蹄嘶鸣,但到底没将背上的人给掀下来,可见实乃训练有素的良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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