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满意地接过,才道:“来者是客,也不能不给你们一个辩解的机会,说吧,是哪个买主想打我家妹子的主意?”
媒婆看着他手里带血的鞭子,心底再大的气也消了,只当他是这船的主人贾琏,连连作揖:“爷,这不关老婆子我的事呀,令妹的生辰八字都是罗妈妈给的,我,我就只是赚上点糊口的嚼子,左右搭桥牵线说上两句而已,一切都是罗妈妈做的主呀!”
话语一落,就给跪了。
跑江湖的最识时务,眼看事情暴露,索性一股脑全招了,把脏先推干净再说。
但人群里还有个不服气的。
张飞点了那个被困的,三十多岁,小八字胡,衣着打扮像个老爷,正在吹胡子瞪眼。
张四一脚把人踹飞倒地,提到东家跟前,由他发落。
张飞冷眼盯着,咋滴啦,不服咋滴?
他挥手,张三得令,松嘴。
刚一松开,那老爷就气急火燎地开骂:“你,你们知道本老爷是谁吗?告诉你们,道上规矩,钱货两讫!你们收了我顾家一万两银子,就得把人交出来······”
“等等,多少?”
张飞虽然是个大老粗,吃了没文化的亏,但他打了一辈子战,别的不说好歹知道招兵买马需要多少银子,眼下正式最缺粮饷的时候,听见银子就格外敏感。
“一,一万两?”
乌衣老爷被吼了一句,吓得一怔,都忘了自己的说辞,不自主地点头回应。
Tui!
给劳资的,黑吃黑呀!
媒婆心道不好,露馅了,再看白面书生的脸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心砰砰跳,害怕。
想她钱道婆,方圆百里有名的做鬼生意的,说来真怪,鬼都不怕,为何会畏惧一个眉清目秀的后生小子。
张飞就着手里的鞭子点了点,“还等什么呢,要这些汉子帮你松松皮?”交出来吧。
“不,不用劳驾。”婆子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五张银票。
紫鹃上前收下,清点一番,收入囊中。
虽说是脏钱,但能给她家姑娘买几天高兴的日子,她想收就帮她收着,不问东西。
乌衣老爷还是第一次见人收银子收到这么理直气壮的。
也知道媒婆子会两头吃钱,没想到居然黑心昧下一半之多。
也有耳闻这家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想是否是这该死的婆子贪心,才误了他大外甥的喜事,银子没给到位,顿时气势就弱了几分。
换了张脸商量道:“既,既然亲家把这聘,聘礼都收了,我本家姓顾,在这地界也是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令妹与我那外甥也是般配的一对·····”
紫鹃春纤等人听得那叫一个气字了得,恨不得立即唾上一口,把这群贼投了河里喂王八去。
见紫鹃想上前她主子出头,张飞抬手拦了一下,任由对方继续胡说。
“虽耽误了几天,但今日还有一个吉时,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今儿请了小姐一起去吧。”
糊涂老爷一心找死,媒婆再旁边拉都拉不住。
我滴顾爷耶,你是没听过一句“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人家哪瞧得上你区区一万两银子,就肯把清白的姑娘下嫁的,这本就是一桩上不得台面的事呀。
“你说,你姓顾,我怎地听说想要我妹子生辰的那小子姓什么来着?”
他回头看紫鹃。
紫鹃答道:“姓张。”
“对,不是一个姓张的龟孙嘛?”
钱道婆按住人,抢答道:“这是张夫人胞弟,张少爷舅舅。”
“噢,原来是灾舅子。”张飞恍然大悟,瞬而敛了神色,令到:“给本将军吊起来,喂王八去!”
“得令!”
底下众人抱拳回应,随即行动,三两下就被人倒挂在船沿上。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告诉你们,我爹是知县顾维章顾大人,我干爷爷是京城当差的,还不放本老爷下来!”
张飞被嚷嚷地头疼,“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出门在外还靠爹呢,啧啧啧,没用的东西。”
顾老爷:······
“还有你爹,至少也五十好几了吧,才混上个知县,也就七品芝麻官嘛,嘚瑟个啥,有啥好炫耀的?劳资这把年纪已经冠勇三军了!”
顾老太爷:······您礼貌呢?
紫鹃等人听得噗嗤一声,都哈哈大笑起来。
别说,还真是这个理。
张飞说到最后,嫌弃地挥挥手,此等废物留着干嘛,喂鱼鳖去吧,才算是废物利用。
在惨叫声中,他还想起一件事,令到:“把姓罗的贼婆子也提上来。”观刑。
罗婆子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精气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豪横了,被拎上了甲板一看,傻眼了。
哎,这下一锅全被端了,要老命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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