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财像个小鸡崽子似得被人提上了甲板。
他见船上突然多出一群身高八尺的壮汉,而且看样子个个身手不凡,凶相毕露杀气腾腾的,还以为是链二爷带着人马撤离,船被山贼打劫了,直到他被押解到林姑娘面前,跪下。
张飞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狗崽子,心里嘚瑟极了,这群小伙不错,至少本将军的场子镇住了。
“狗奴才,老实交代,你和那个老婆子哪个是主谋!”
说着抓了桌上的鞭子要站起来发落,怎料起身动作过猛,一瞬酒气上头,好晕。
还好紫鹃眼明手快,见着人有点飘,脚步都是虚的了,急忙与春纤上前一左一右地将人扶稳了。
他娘的,这点酒量日后还怎么打战,不行还得继续喝。
张飞下意识地甩了甩头,想摆脱酒气的熏扰,却越晃越晕。
而且来财先是被震慑得磕头求饶,听到质询,就可劲地摇头,摇得张飞更是眼花缭乱了。
心头鬼火直冒。
“不老实招来,还敢晃你祖宗!找打!”
提手就是啪啪两鞭子,招呼上去。
被破抹布堵嘴的来财:······
我招我招,我都招呀!
见来财瓮声瓮气,急得又是磕头又是摇头地摇尾乞怜,紫鹃生出两分怜悯,提示了一句堵着嘴呢。
张飞这才定睛一看,还真堵着的,对着座下挥了挥手。
张三上前一步,摘了布团。
来财终于喘上了口新鲜气,但被下马威吓得大气不敢出,连连告饶道他不是主谋,一切都是听了干娘罗婆子的差遣。
张飞横眉怒焰:“贼婆子让你干啥你就干啥?让去吃屎你咋不去!”
来财这次学乖了,继续磕头:“将军,林将军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唯将军的命令是从。”
“你既不是主谋,本将军倒也可以发发慈悲饶你一回,只要你乖乖听令……”
“小的听话,愿意服从将军安排,戴罪立功。”
“你小子倒是上道,与那劳什子顾家来往,有何接头暗号?”
“有有有。”
紫鹃喝到:“快说!”
“对面学三声鱼鹰叫,我回应两声哨子,就像这样。”
来财把昨天接头的场景学了一遍给众人看。
张飞点头笑道:“很好!等下就由你负责接头。要是敢有什么差池,走漏风声放跑了半个,本将军就先剮你祭旗,正我军威,哼!”
见林姑娘又扬了鞭,来财吓得缩头,“不敢,小的不敢。”
张飞这才满意地回头,排兵布阵,让息了火,坐等贼人上门。
“那群贼,真的还会来吗?”紫鹃问到。
“会!”
张飞笃定到,这群做脏活的买办花了东家的银子,却没把事情办好,铁定交不了差,肯定还会再来打探。
前夜一把火,把他们吓跑了,但周遭肯定有眼线盯梢。
今夜本将军就布下法网,只要他敢冒头出来,就能揪住一根绳子牵出一串蚂蚱。
一锅端了!
捉贼捉脏,给他娘的凑成双,看那贼婆子还能狡辩啥。
劳资要让你们心服口服!
果然不出意料,后半夜丑时,一艘乌篷船悄悄靠近。
三声鱼鹰,不急不缓地传来。
张飞撑着头坐起,给了来财一个“小子敢坏本将军的事,先掂量掂量你有几条命”的眼神。
来财战战兢兢地响哨回应。
那边的人听见是暗号声,心道还有自己人接应,于是放心大胆地靠近。
刚一靠近旋梯就降下,还以为是专门接他们的,麻利儿地都上了主船。
第一个上来的正是那天逃走的婆子,刚一冒头,看着甲板上严兵以待就知情况不对,正想张嘴大喊不好警示后面的,被张三两兄弟将头按住,堵了嘴。
三下五除二,须臾间全给逮起来了。
那婆子死命地瞪了两眼来财,只当是他告密,坏了众人的好事。
张飞最是见不得有人敢在他面前死横,怒道:“贼婆子还敢熊人,给本将军打,一人先抽个二十鞭子,看谁还敢嘴硬!”
张三兄弟等人初来乍到,正想立功,一番气力没地儿使,接过鞭子就哗啦哗啦地招呼起客人来。
媒婆等人被堵上嘴,叫骂不得,被打也只是憋着呜呜咽咽的声响。
皮开肉绽,鞭鞭见肉,来财看得是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张氏兄弟一顿好打,打完了人将鞭子转手奉给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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