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和有些着急了。白甲将军的武艺精湛,令他心中自叹不如。当他看到缴获“无翅鹰”的那名骑兵已将流星锤从马刀上解下,收入一囊中,准备倒转马头,离开阵前的时候,他更加焦急,使出一招儿“的卢越溪”,平地拔起一丈余高,同时将手中短柄刀掷向那名骑兵。
刀至颈断,那骑兵从马上坠了下来,允和借招式之势,跃过白甲将军,一下子落坐在那骑兵空出的战马背上。
这时,允和已经身处白甲将军的身后。白甲将军一定是没有料到允和为了一件兵器会如此舍命一搏,因此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其身后那些随从的“赤甲军”骑兵们,为了保主人的安全,驱马上前,一下子便将允和围了起来。
急促之中,允和无法从囊中抽出“无翅鹰”,而短柄刀仍在地上,那死去的突厥骑兵身旁。面对霍霍而来的一柄柄马刀,允和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武器,在此时虽不趁手,但总比赤手空拳好些。
当白甲将军的随从骑兵们围攻上来时,已经失去了两件兵器的允和忽然想起,在自己的怀中还有件武器二师兄的短刀。
说时迟,那时快。在突厥骑兵们的马刀齐刷刷向他砍来之际,允和从怀中猛然抽出那柄短刀,在自己的身前身后抡了一个圆圈,在生死攸关的最后一刻格挡开了敌人的武器。
此后,允和与突厥骑兵们又一次被绝伦的兵器所震惊:所有的马刀皆被允和的短刀拦腰斩断,而那柄短刀却寸刃未损,在夕阳的余晖中放射出耀眼的寒光。
谁也没有想到,这柄貌不惊人的匕首竟如短柄刀一般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允和高兴了,他精神抖擞地挥舞着短刀,一连贯的刺击将周围突厥骑兵的战马纷纷刺倒。从马上坠下的突厥兵也很英勇,下马后即挺刀来战允和。但他们脱离了马匹,与允和对阵,再无优势可言,且只能擎着半截马刀与允和周旋。
允和杀兴正酣时,不曾料到,白甲将军根本无意于自己,而是甩下与允和纠缠的部属,策马奔向唐军的车仗阵。
车仗阵中,万箭齐发。
白甲将军毫不畏惧,一杆亮银枪舞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枪花,不但护住了自己的身体,连坐下的战马也没有了中箭之虑。须臾之间,便来到了车仗阵的近前。
车仗阵中的唐军兵士有些慌乱了。弓弩手们急急退到后面,持刀持矛的步兵换到了第一线。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心中不知这个如同凶神的白色突厥武士究竟会使出怎样的杀招儿。
然而此后发生的一幕,说明了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白甲将军根本无意于多杀几名唐军兵卒,而在于越过车仗阵,直趋中军。
只见他驱马冲到车仗阵前,立时止马,从马上一跃而起,高升一丈有余,从防御兵卒的头顶一飞而过,径直往阵后的中军而去。
飞行途中,白甲将军偶尔下降身体,如同蜻蜓点水般在某一名士卒的头上或肩上虚踏一下,继而就借这一踩踏的反力,更高升数尺,如同一位善于乘云驾雾的天神一般,越过了所有防御的唐军。
当众人从对眼前这一幕的惊诧中醒悟过来时,白甲将军已经飞越至一架装饰华美的马车上方。这辆马车里乘坐着大将军杨征的夫人梁允奴,也就是允和青梅竹马的心儿。
白甲将军显然知道马车中坐的是重要人物。他止住飞越,快捷地落身于马车的正前方。落身的同时,一枪将车旁的御夫刺死。
落地平稳后,他平端亮银枪,欲以枪尖去挑车轿上挂着的帷幕。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竹篮从侧面向他砸了过来。
白甲将军扭头躲过了竹篮,顺势看向竹篮砸来的方向。一名怒气满面,仆妇打扮的老妇人正向自己冲来,显然是要阻止自己侵犯马车上的主人。
从老妇人稍显蹒跚的步态,白甲将军认定她并不会武功,只是个忠心耿耿的老仆妇而已。若在平时,身为突厥武士的他是不屑于对这么一个老妇人动武的。但此刻在他正要做成好事之时,这个老仆妇竟自不量力地前来阻拦,他委实没有兴趣与之纠缠,只想快些摆脱这个多余的麻烦。于是,他换做单手持枪,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一掌推向老仆妇。
出掌之时,白甲将军与老仆妇之间尚还有数米的距离,掌并未接触到老仆妇的身体,但白甲将军的掌风遒劲、力道十足,卷席起一股沙尘,迎面扑向了老仆妇。
老仆妇根本无力抵御这饱含功力的一掌,一下子被推飞,倒退十数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一直在远处观望而不敢上前的唐军士兵中,有几名胆大的,慌忙上前欲扶起老仆妇,却发现其面上、身上已被势如弹雨的飞沙打得血肉模糊,已然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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