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征少年从军,多载征战,练就一身好武艺。他所使的兵器一对镔铁八棱锤,正是对付“刀枪不入”的重铠的最佳器械。他手持双锤,在敌军中左突右冲。拼杀不久,他的周围就出现了一片空地,地上皆是人死马塌的“赤甲军”。
虽然杨征杀得敌人落花流水,但仅凭他一人之力阻击骁勇凶猛的“赤甲军”显然不行,其部下的刀牌手虽然训练过“斩马腿”的功夫,但对付行动如风、训练有素的“赤甲军”骑兵还是力不从心,很快便被对方砍杀得血流遍地、尸积成丘。
眼看刀牌阵就要被突破了,杨征大吼一声,突然从马上飞身跃起,身子横越过十数骑敌人,边飞越边以手中铁锤击打敌军骑兵的顶盔。当他稳稳地双脚落地之时,身后掠过的“赤甲军”骑兵纷纷坠马,无一不是盔裂头碎、一命呜呼。
杨征的这一招儿“飞身击盔”令双方的将士都叹为观止。惊愕之余,不由得不佩服其武艺超群。特别是参战的唐军刀牌手和骑兵,见到自己的统帅如此神武,士气大振,欢呼着向“赤甲军”冲杀过去。
“赤甲军”的骑兵们显然没有见识过如此高超的武艺,一时被惊呆了。但他们并无人畏惧奔逃。突厥人异常鄙视临阵脱逃者,其武士宁可身死沙场,也不愿苟活而逃,因此没有后撤的命令,这些“赤甲军”武士不会败逃,而是重抖精神,迎接唐军的反攻。
受到鼓舞的唐军勇力倍增,反攻之势锐不可当。然而久历战阵的“赤甲军”也不容小觑。他们的马队迅速收拢,排成十数列的方阵,持长矛者在前,持马刀者在后。长矛向前,组成了枪矛阵,阻止唐军骑兵的冲锋在后的持刀骑兵则迂回到唐军骑兵的侧翼,迅速展开反冲锋。
片刻之后,攻守之势又一次发生了改变,刚刚转入进攻的唐军又一次被迫后撤。
面对“赤甲军”的又一次反扑,杨征显得比方才更加镇定。他一边命令部队抵住敌军的进攻,一边欲再次使出“飞身击盔”的绝技。
然而,当他又一次从战马上跃起,身子腾空,待要横飞之际,一支雕翎响箭呼啸而至。
杨征也听到了飞矢之声,想以手中铁锤相拒,但已然来不及了。他只好拼尽全力将悬在半空的身子一斜。只听得“噗”的一声,原本就要射中咽喉的箭矢,扎进了右侧肩头。
杨征丢掉手中铁锤,握住箭杆,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痛苦,只听得一声大吼:“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话音刚落,杨征便将扎入身体的箭矢拔了出来。由于箭镞带有倒刺儿,竟生生地扯下一块血肉!
双方的兵士都被杨征的举动震慑了,一时忘记了厮杀,纷乱的战场上出现了一霎那怪异的寂静。
打破这一怪异寂静的是杨征随后更为怪异的举动。只见他双目圆睁,紧盯着箭头上缀着的血肉,又大声说道:“父母所赐,岂可轻易弃之!”说罢,将这刚刚脱离自己身体、还冒着热气的滴血肉块塞进了嘴里,用力地咀嚼起来。
然而,他突然停止了咀嚼,双目再次直盯着箭头,额上渗出了热汗,随即颓然的瘫倒在地上。
身后的兵卒急忙上前扶起杨征,又由一名力大的兵卒将其背起,急速退回本阵,向车仗后避去。
这时,阵前的“赤甲军”又发出了呐喊,并如同潮水般汹涌地袭来。没有了统帅的唐军,士气急衰,只能勉力应付敌人的进攻。
在不远处的沙丘上,头戴狰狞面具的白甲将军收起了自己的雕狼宝弓,抽出腰间马刀,准备亲自出马,给予唐朝征西大军最后一击。
方才射中杨征的那支箭,正是出自他手。如此远的距离,能够一箭中的,如果没有超凡的膂力和拔群的内功,是不可能完成的。此外,他射出的那支箭的箭头上,还涂有一种特殊的毒药。这种毒药在外观上有一个特点,即涂在金属上不见踪迹,但染血之后,在光的照耀下,会在金属的表面上显示出状如花朵的图状,由此这味毒药得名“血绽灵花”。刚才,杨征也正是在日光下看到了箭头上显现出花朵的图状,才认识到自己已中剧毒,颓然倒地的。
白甲将军的马抬起前蹄,刚要冲下沙丘,却被主人一下子勒住了。它的主人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急于去阵前厮杀,而是想再观察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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