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镜摸过的那些地方一寸一寸热辣得厉害。
“秦二公子衣食无忧,又有娇妻美妾相随,何苦夜夜买醉呢?我听人说,想忘记什么不该想的事,想得到什么得不到的东西,想逃避什么无法逃避的现实,这样的可怜人,才会借酒消愁,又在什么无人巷里吐个精光。”
沈镜的声音全部飘进他耳朵里,一字不差。
他一边怨自己真是下贱,想跟这人再吵几句话也好没早点走掉,一边觉得今夜种种都变成了委屈怒涌上心头,竟大着胆子几步上去,一把抱住沈镜,在他的脖颈处狠狠咬下几个红印。
“你这家伙,废话忒多。”
他紧紧环着沈镜,又抵着他厚实狐裘下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唇齿厮磨,拉长了调子:“本公子惯爱花天酒地,你、管、不、着。”
沈镜对着他的腰腹就是一肘。
秦枕危吃痛地坐在地上,看那人笑容更温和了些,好像自言自语地说:
“你看你醉得糊涂。所幸这里离秦府也不远,秦二公子多担待些,且自己走回去吧。”
他竟云里雾里地觉得这话还有些莫名的亲呢。
沈镜把那个罩面上修了白梅的黄色宫灯塞到他手里,居高临下的理了理衣摆,头也不回地上轿去了。
秦枕危从那个潇洒至极的背影里品出点开心来。
就像是看他这样疯疯癫癫,模样落魄,心情都会舒畅几分。
这该死的沈鉴之今晚吃错药了不成
“前面路暗又看不到月光,走的时候注意着点脚下青苔,别尽日给你家小厮寻麻烦。”
他听的这话一愣,然而一行人很快就整齐地走远了。
秦枕危跌坐在青石砖上,手里还拿着那个黄面宫灯,那火光太盛,烫着了他的手,让他忍不住把这提手才攥得紧些。
他想起暖黄色灯光映照下,沈镜苍白的脸和眼下的青黑,这人惯爱装模作样,分明冷的要死,还特特意意放了暖炉下来同他说话,又挺直了脖子,让那些冷风簌簌灌进来。
明明他都透过那层纱帐看见里头盈盈升起的暖烟了。
他还想起这人性格要死的倔强,眼里又容不得一丝沙尘。兄长笑着和他讲起,沈镜滴酒不沾,偏好浓茶,平日去集市里遇到那些酒气冲天的醉汉都要绕着道走……
那些想说的、没说的,都揉在风里一点点飘散了。
他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生疏的?
是了,是十一年前,沈府大火一场,秦枕危跪坐在卧室的床上,狼狈地看城南的火光将朗朗黑夜映如白昼。
秦府很安静,就连下人们低声交谈的声音也无,一切静谧得像是一场盛大而无声的庆典。
从那时起,他便下定决心。
沈镜这枚毒药,他秦枕危尝不得。
毕竟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沈鉴之,是他不配得到的苦心相求。
标题不带事件名的都是个人视角的番外。
节选自南唐李煜玉楼春
选自清纳兰性德采桑子塞上咏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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