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把她送到S市的基地里去。总部指令。”然后那人转身,眉目张扬,抱着她的女人心中引起一阵烦与厌恶,真能装。
面上却只是撇了撇嘴,带着女生来到后座。
“陈掩会被关在监狱里吗?”车上,成嗔问。
“不见得。”
“我也觉得不会。”姚远支持战眉的看法,“而且我觉得陈掩是被封闭起来了。”
“我们可以顺着地下室的范围去找。”战眉回答他的思路。
几人之间眼神简单交流过后,都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
不出他们所料,陈掩的确想过。
这里到底是监狱,还是密封的屋子?
陈掩抬头,看着这个几乎密闭的房间,这是她到这的第三天,这里是距离A市遥远接近云南的S市。
有人给她按时送饭。她抬头说了句谢谢,那姑娘果然看着她的脸色松和一阵,就是要等到她对我的戒心全部放下……
如果找到机会……
一次成功的话……对面人拿出饭拿出筷子,微笑道,“可以吃饭了。”
那么我不但可以跑出去,还能把消息给带出去。
她微微笑起,却又努力收敛。
却不知这一切都有收声。
尤其是那个女人身上带着的,红外线,是专门针对于陈掩的生命体征为标准输入数据的。
唯独对别人没有红外线标识,只在面对她时会有红线投映在没有光线的屋子里,会有专门的机器汇报距离数据。
一旦离开她,或者她有逃跑的信息,他们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而这一切,陈掩都不知情。
就连那个送饭的女人都不知道自己也在安排之中,只当自己可以轻松许多,却不知,那个特制仪器地副作用之一就是双方面针对于佩戴者本身……
陈掩站起身活动活动肩膀过来。
她坐下来撕开筷子封皮开始吃饭。也不知道这两天成嗔他们找到那个手表没有……
而这边的几人则是回忆起之前的行径。
两个人一路飞奔,穿到了云南和A市的交汇处,S市边界。
是边境地带,几国的人都有,杂乱无章,人群密集。
姚远看着S城外面的那些沙漠,只觉得迷茫。
“说不定,陈掩就被带到了S市呢?”战眉提议道。
姚远不知道,她还活着吗?
……
而这一边的辛畏,从来没有想过那些阴谋算计对自己的伤害,此刻醒悟过后再回想,却已是痛苦,也不得已。
当时他要对哥哥姐姐下手——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已经如此,就没有回头路了,哈哈哈哈哈。
“干杯。”“祝我们合作愉快。”两人碰杯,笑容波云诡谲。
“那……战眉那边……”男人试探着缓缓开口,没想到辛畏一扬眉,果断道,“交给我了。”
说着把杯子递过去,“合作愉快。”
水晶吊灯下杯光剑影,“砰!——”
“合作愉快。”男孩嘴角勾起,眼神锋利桀骜。
后来哥哥来问他姚远的下落,他大发慈悲,告诉了他姚远的行踪。
他想,前路如何,与他无关。
不过后来老板告诉他,得亏他哥哥给他的钱,他可以是组织里最年轻的合伙人。
老狐狸!后来哥哥分明告诉他,他确实是塞给了组织老板一大笔钱,却是要他不在对他们所有人包括弟弟下手。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是我兄弟。”
你也配?
他略略抬眼,两人皆是皮笑肉不笑,人心隔肚皮。
他乏了,稍稍掩住袖子上的褶皱,是他计划之外的变故——他要离开时,陈掩跟了出来。
“敢跟着我,你不怕死?”
陈掩说,“怕,可成嗔怕你死。”
她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悲天悯人起来,“辛畏,别管那些恩恩怨怨了,成嗔的身体状况和记忆力很不好,你这样她一定会担心。”
为了赶走她,他用最尖锐的话语刺她——“帮”她回忆了上次的遇险。
“却是为了这样一个外人。”电话那头的声音渐渐收紧,战眉却隐约听到了骨骼收紧的声音——
是颈骨!颈骨被捏住了!
“咯吱咯吱。”
他直接急疯了,“弟弟,别冲动!”
那头却突然愣住,“弟弟?”良久后却还是松开了手。
“看在我哥的份上,姑且放你一马。”他一下松手,陈掩摔到地上,咳嗽不停。气息一直被封闭,如今刚刚呼吸到新鲜空气,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结合成嗔的回忆,当时陈掩突然发出本能的求救,“姐!”
“姐姐——”昏过去的前一秒,她不知怎么,一瞬间竟泪流满面。
而
远在云南另一边的成嗔,此刻心脏却突然收紧,“疼。”
有眼泪从眼眶掉落,砸在地上,她突然跌坐下来,“辛畏,陈掩。”
“姐姐在。”
她抬头,不知道战眉追上他们没有?姚远也别出事,因为陈掩离不开他。
他们四人怎么来的,就要怎么回去。
“姐?!”辛畏本来缓和的脸色如今变得目眦欲裂,他冷笑道,“你也配?”仿佛是刚刚压抑下去的黑暗面再出来,他对听筒那头的人说,“告诉姚远,拿命来换。”然后嗤笑一声,挂掉电话。
“这些你都忘了?”他瞧着她,似笑非笑,然后利落转身,却不想胳膊突然被拽住,回头看女生拽着他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这个人……
他毫不犹豫地砍下对方的脖颈。然后给了就近饭店阿姨一笔钱,安排饭店的阿姨把她一天之后送回民宿。
虽然伙伴会担心,可是为了不泄露他的行踪,抱歉了,陈掩。
我做了太多错事,何止是你要忏悔,我亦需要赎罪。
酒桌前,他端着酒杯,看着液体摇晃,其实心中早已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必须要保持时刻清醒。
当时他单脚撑在扶手围栏上,看着姐姐像个可怜的蚂蚁穿梭来穿梭去,起初还只是看戏般地俯瞰,甚至闲情逸致地擦擦靴子,到了后来,看着她走到腰都直不起来也不愿放弃。
心,越来越冷漠。
他的眸色漆黑一片。
完全没有平时的少年气。
楼下人抬头看看,又低下头,他布了烟雾。
从下往上看什么都看不到。
可他服了解药,清晰无比。
她快走到自己楼下,他本来踩着脚下的扶手栏杆,另一腿突然腾空,轻松跃起,把一旁的木头堆踢了下去。
木头滚落下来,距离砸到她就差一厘。
她当然来不及躲。
也不可能躲过。
到底是他手下留情。
废物!当时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到现在你还心慈手软,有谁知道?
他冷哼一声,面容阴鸷。
“辛畏啊辛畏,既然你舍不得,就只能辛苦你自己了。”
他跳下来,来到成嗔面前。在身后拦颈砍下对方,女生昏了过去,他把头放在胳膊上,跟着她一起蹲了下
去。
他给自己也打了针。
是瞬间移动的药水。
小姑娘命令道,“转过去。”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甚至有些轻蔑,看你们能耍什么花招。
慢悠悠地转过去,陈掩气不打一处来,踹在他后腰,然后拿出手铐,把他拷上,“快带我们去找战眉!”
楼上没有楼梯,他们只能绕道出去走天台。
天台上,战眉的黑色衬衫被汗打湿,不知梦到什么,眉头一直深深皱起。
回忆起来,满是痛苦和亏欠。
“战眉!战眉!”姚远和陈掩呼喊着哥哥的名字,大概是忆起朋友们的呼喊,哥哥渐渐清醒过来,第一句却是,“成嗔。”
姐姐靠在陈掩肩膀上,还在昏迷中。
哥哥……
他下的砍刀,用了多大力自己心里最有数。她底子不差,如今却昏迷这么久。
显然是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自从她上次失踪过后,身体就一直不算好。
他半睁眼,视线失焦,整个人陷入思考中。
“心心。”这个名字突然响起,仿佛是陈年往事被一并唤醒,他没有去看叫他的人,他怕忍不住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抛下我?!”
他低着头,黑色鸭舌帽盖住他大半侧脸,外面看不清表情。
左右手微动,没有什么步骤就从手铐里轻松挣开。
往事先放一放,算算时间,老板也快到了。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一声枪响。
众人皆惊。他也望过去。
老板和组织里的其他老人全部到达,只为逮捕他们四个。
姚远把另一把枪丢给对面的战眉,“还能战斗吗?”
麻药劲已过大半,他甩甩手腕,点头道,“可以。”
成嗔醒来,咳了两声,战眉一脸担忧,把带来的配枪交给她,快速嘱咐道,“有一间房间,帘子背面是组织的医生,还被辛畏控制着,你和陈掩一起去,然后一起离开。”
姚远利落答道,“我同意。陈掩,别忘了腰上的匕首。”
“那你们呢?”她们异口同声。
两个人,四份关心。
可真是好朋友啊。
“真刺耳啊——”他站起来,为了配合他们这群傻子特意抬着胳膊,走
过来,“你们真以为我只会配药吗?”
他笑了,“没有一点傍身之技?”
他走过来,踏过木板。
眼神却紧盯着战眉和成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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