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土方副长瞪我一眼,接着进入正题:“你的身份非同寻常,不便透露的话我们也不深究,毕竟……”
说到此处,竟然向我施礼。
礼毕,土方副长起身坐直道:“在屯所的几个月下来,服部确实没有‘间谍’或者‘奸细’的嫌疑,这点是我们多虑,非常抱歉!”
我就说你们还是有在监视我的吧,就知道你们最不信任我啦!
我在心里叹气。
“但是,”土方副长话锋一转,声音严厉几分:“你在清国的身份,不得不说对新选组是个麻烦……”
清国!他们竟然知道!
虽然,在自己单独被审讯的时候,我已经从冲田抱怨的话“因为是清国人就可以瞧不起我们”,知道他们已经掌握我是从清国来的情报;如今听到土方副长这样说,我还是大吃一惊。
“不用那么吃惊!既然是幕府的爪牙,自然为幕府效力,一切对幕府不利的或有不利的嫌疑,自然了若指掌。”土方嘲讽似地说道。
老天!新选组的情报网也太厉害了吧!我告诉他们的名字是“服部希”,不是“林芷洲”!他们究竟知道多少,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的?
“原田一行三人带你去岛原,其目的是为了‘肃清’你。从一开始你就是这么想的吧?笨蛋!你以为策划这一场你所认为的‘肃清’行动,仅仅只有新选组参与?在这之前,你被新选组以外的势力范围盯上,而你都还不自知!”突然,土方看向我,对我厉声喝道。
“那次‘肃清’,最终目的并不是你,而是给盯上你的那一方势力设下的陷阱,我们怀疑那股势力不是长州番就是萨摩番。而你——是最重要的诱饵!部署十分严密。但是那个叫做‘明里’的女人,她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的确是服部你误会总司,从头到尾,这次部署都没有他参与!”土方看了下冲田,又回看我,耐着性子解释;虽然从他的表现,我可以知道他对我的行为很不满。
“真是的,土方桑!”冲田嘟囔着,眼睛看天花板:“希酱爱怎么想就随她去啦,何必解释?”
“没想到竟然是山南先生的旧识……”土方说着,陷入沉思。
“对不起,冲田桑!”我先是吃惊,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由于我现在是坐卧,只好向冲田低头当作行礼。
口中实在是发不出声音,无法说出道歉的话;所以,我只好写在纸上。
冲田没事人似的耸耸肩,表示接受。
然后我对着土方,迟疑着在纸上写下询问的话:“是不是比在我说出‘明里小姐’的时候,还要早被盯上?”
早到什么时候?被抓到新选组屯所时候,我记得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女子时,露出右臂上的守宫砂,还有差点喝下林夫人托哥哥带给我的那瓶“能让我毫无痛苦死去”的药……其他,真的就没有什么迹象可以引人注意的了。
“放心吧,女人身体上的东西,我们才不感兴趣。”冲田看出我在想什么,开口说道。
说的时候,他一脸促狭地笑。
这家伙!我脸上急速升温,紧接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总司!”土方大吼,着急解释道:“你的守宫砂没问题,真正能够让人注意到的,是你随身携带的那瓶药……”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冲田还是一脸无所谓,然后陷入沉思:“确实,希酱的那瓶药的确不是凡品!这话是山南桑说的,虽然他采了一些样本过去,但是却制造不出一模一样的东西。”
“你们……”我开口,但是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刚想质问他们未经我许可,就将我的药私自拿去“复制”,这真的让人火大!但是我以什么身份?新选组的俘虏还是“保护对象”?无论哪个,不一样都是他们砧板上的肉?
所以,话已出口却没法再说,只好苦笑着叹气。
“药的话,平助已经还给你。说明它对新选组已经无用。”冲田说,少有的郑重:“但是如果你再拿出来的话,就算是我们,也不能保证你的性命完好,建议你好好收着吧……”
后面的话没出声,但是我懂。他说的是我当时威胁他杀我时,说的其中一句:“你以为谁会保护近藤桑?”
他是想告诉我:防着伊东派与武田。
的确,这两个人——一个娘娘腔,一个龙阳癖。一看就是我能避多远就避多远的变态。我与这两个人能有什么交集?
不过,既然冲田提醒的话,防着点总没有错。
而且,伊东加入第一天晚上,千鹤就同我说伊东桑好可怕!那天晚上,千鹤被伊东缠住,最后可以全身而退,全靠冲田“英雄救美”,千鹤才没被伊东发现是女的!
历史上平助前辈,后来跟随伊东成为御陵卫士,与新选组为敌,虽然新选组之后在肃清他们时,有想过留前辈一命,没想到事与愿违,前辈他最终还是于那次肃清行动中战死。
同样的,在薄樱鬼的世界里,平助前辈成为御陵卫士,与之后的“油小路事件”中,为了保护千鹤身受重伤,后来饮下变若水变成罗刹!
也不是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脑袋突然一疼,胸口一阵钝痛,感觉到要发生什么,连忙低下头,“哇”的吐出一口血。由于双手接的及时,落在被子上的只有一点点,但是被子还是被我的血弄脏。
“希酱!”千鹤雪见同时惊呼,雪见先反应过来,赶紧将我双手上的血清理干净,然后为我诊脉,看是否有什么不适。
“真麻烦,千鹤酱!给,淡盐水!”冲田用装着淡盐水的碗,碰了碰千鹤。
诶,淡盐水什么时候又装上的?慌慌张张接过冲田手中碗的千鹤,再递给我装淡盐水的碗。我接过碗后,刚要喝时,千鹤忙说道:“希酱,不要喝下去,这是漱口用的。”
果然!边漱口边在心里苦笑。可惜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乱的处理:雪见诊完脉,没有发现异常后,与千鹤一道,将盖在我身上,被我吐出来的血弄脏的被子拿去浆洗,永仓则是拿着装漱口水与药草的碗,还有其他的食器具,叹着气跟在两人后面,然后向厨房走去。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土方副长、斋藤、冲田、原田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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