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卢循、徐道覆的节节胜利,豫州军团刘毅的近两万兵马成为阻止卢循进军建康的最大长城,战还是守?各方打起自己的算盘。司马休之临时凑起来的三百多人的勤王部队也到达建康。琅琊王府内,司马德文、司马休之与韩延之共同商议刘毅军团的下一步计划走向。

“刘毅将军与我司马氏交好,如能出击建功,取刘裕而代之,实为我司马氏之福,可万一失败,京师失去最后的屏障,恐为贼所破。”司马德文先抛出自个的观点。

“刘毅性情刚恢自用,器量狭小,虽现在与我司马氏交好,但若独掌大权,心生异志,事犹在刘裕之上。为什么呢?刘裕出身低微,粗陋少文,士大族多轻视他,朝中真正支持他的不多,刘毅武略逊于刘裕可文才远胜,平日多与朝臣交好,万一有变,恐朝臣倒戈,刘裕如狼,刘毅如狐,目前而论,唯狼狐并存,相互制衡,我司马氏才能从中取事。”司马休之佊通内政但不懂军事,把头转向韩延之,“刘毅与卢循战,胜负之数如何?”

韩延之整了整冠回复“属下认为卢循,徐道覆之水师,现计有兵马五万余,向以海盗为业,久习水战,刘毅之师不足两万,虽亦知水战,没有徐道覆之精,更兼处于下游,尽失地利,恐凶多吉少。”

“如果刘毅坚守不出,公以为事情又会如何?”司马休之与司马文德一起转头静听韩延之的分析。

“坚守不出,等待刘裕北伐兵至,合并一处后当然可胜卢循与徐道覆,可如此一来,首功属于刘裕。”韩延之停顿了半响。“闻听刘裕北伐回师途中,瘟疫流行,士兵折损严重,刘毅胜则必将吞并卢循所部,兵威大振,可以取刘裕而代之。败则退守建康,两刘合并,方成制衡之势。以刘毅之野心,不愿久居人下,想借这个机会立下不世奇功,压倒刘裕,所以,必会冒险一战,建康危险了。”

“那么我们派人通知刘毅,分析厉害,让他不可以出战,如何?”司马休之虚心地问韩延之。“将在外,皇命有所不受,更何况现在兵权大部分落入北府兵手中,皇命难出都城,刘毅不会听我们的话的。”

“为今之计,我司马氏整兵束甲,以守建康为第一要义。”司马德文下了结论,如败给卢循,我们将立即没命,两刘之争,以后还有机会,只能静待战局发展。

刘毅如出兵攻击,将不敌卢循与徐道覆,这道理韩延之知道,与孙恩,卢循交战多年的刘裕自然更加深知,为免建康空虚,刘裕写信给刘毅说:“我先前曾与妖贼交过战,知道他们用兵行阵的变化方略。诡计多端,如今又侥幸取得大胜,其锋芒不易阻挡,贤兄最好整装备战,现在我部战船修建即将完毕,到时我们一起行动。攻克卢循之日,上流荆州的重任皆托付与你。”又派刘毅的堂弟刘藩前往劝止刘毅南征。信中许给荆州刺史,这块肥肉不可谓不大,可刘毅却大怒,对刘藩说:“当日京口举义,我不过以一时之功相推让罢了,你就以为我不及刘裕!”将刘裕来信掷于地上,传令出兵。

桑落洲为兵家必争之所,公元198年,周瑜攻下寻阳后,以桑落洲为水军操演基地,并在桑落洲上修建巢湖城,公元208年,正是因为有此基地,才真正成就了周瑜在赤壁大战的辉煌战绩。刘毅准备率兵南征,桑落洲上,刘毅意气风发,眼看因刘裕执意北伐而惹出的祸越闹越大,一股天降大任于斯人的豪迈在刘毅心中油然而生,叱咤风云由我辈,刘裕啊刘裕,你也有今天。风水轮流转,如我刘毅一战而胜,朝廷中的老大就是我不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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