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开,开到那处山下靠岸。”

许三多一面看着风景,一面在脑子里飞快回想另一世基隆港布局。

很快,船在海湾接近尽头处靠岸(今龙头山公园),人员和物资上岸后,飞马号和两条中赶缯会很快赶回桃源,前者不会回来而后者会继续运送物资和一个渔村的村民过来。

许大人把大营就立在龙头山下,这里一面临着海湾,另外三面都是四五里宽的沿海小平原,位置十分开阔。将来山顶上放一个望楼,十里之内都能看的清楚。鸡笼这块区域平地非常少,往外围稍微走走就是丘陵,再往深里走就是山区。

此地的土番叫凯达格兰人,从1626年起,先后有西班牙、荷兰和明郑在鸡笼建过据点,所以凯达格兰人比其他土番和外来者的沟通多得多。

他们也知道任何外来者都比自己强大,所以明面上显的非常恭顺。各方面情报综合分析,鸡笼平地上有土番十四五个社,大约四千人。周围山区还有十几个社,那些社生产力更低下,有些社只有十几二十户人家。

让奴隶扎了一个很粗糙的营地,大家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许三多分派出了五队探险队。往西和西南的目的是寻找基隆河,基隆河上游到中游有沙金,1890年被在河上架桥的工人发现,掏了十几年才采完。虽然总量不算大,但是这个开采最简单,拿个盆在水里淘就行。

往北的探险队主要探寻大屯火山,勘察火山分布和硫磺分布;往东和东南的是探查金瓜石和火山。金瓜石其实特好找,因为历史书上写的清楚,这名字就因为这个山头光秃秃的像个大南瓜。

另外所有队伍都要查勘各番社的位置和煤矿,基隆虽然有好几个煤矿可是量都很小,在后世没什么名气。

探险队出发后,许三多让他的侍卫金泽国去叫陶二成叫过来。这位是从社寮岛死人堆里扒回来的。当时救回来的现在还活着有二十三个人,里面有十个倭人还在甄别。

汉人里身体能行走的三个,这次都跟过来,他们的任务就是把当时哪个番社动手,哪个番社带头袭击搞清楚。

“二成,给你三天时间,把哪个社出力搞清楚,我要三个。”

陶二成眼睛都是红的:“是,大人。”

这人自被救回来就阴沉沉的,他家三十几口就活了他一个,没谁见过他笑脸。许三多看他模样有些不放心:“二成,你一个人是报不了全家仇的,报仇靠军队,靠咱所有国人。”

这些土番杀人太狠了,必须要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等陶二成下去了,金泽国又凑过来:“大人咱啥时候打,于哨官他们问我好几次了。”

嗯?士气怎么这么浮躁,许三多有些担心,陆战三哨是新部队,一直没什么出战的机会:“都谁问你了,他们怎么说的?”

“于哨官,陈副哨还有几个排长从船上就问我嘞,他们说一哨二哨从吕宋带了上千番女回来,这次就是嫌弃三哨没有功劳,特意把三队调出来,他们好留在桃源成亲。”

“好,你去告诉于国实,让他带队,全副武装沿着鸡笼湾跑二十里回来。”当天开始,许三多开始临阵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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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时的桃源,想象中的分媳妇大会并没有发生。随着一千多雅美人和两千多吕宋奴到来,桃源国人的比例和威慑力迅速下滑。这样的情况下,再整队出行,王浩极度害怕家里出乱子。

所以在和方毅之,方司观等人讨论后,十一月中旬,所有排湾人,与那国人和雅美人都被授予国人的身份,只要这些人改国人姓氏和通过国语考试。

桃源重新定义了奴隶概念,以后凡是主动加入的土番,只要通过这两个都可以给予国人身份,凡是战争抓的或者劫掠来的才算奴隶,奴隶也可以通过当奴兵或者政府赦令变成国人。

这样的话,目前的奴隶专指被攻破番社的那批葛玛兰奴隶和两千多吕宋奴。为此对渔村和民队开始做大规模调整,民政官员细心的把各种来历的国人全部打散重新穿插安置,希望这样能够加速融合。

对船队,王浩把各船上大量低级的国人水手和部分炮手抽出来。每条船上重体力,无技术含量的工作全部交给船奴。每条船上配置五名到六名军官,分别是船长,大副,二副,水手长,司务长和枪炮长,国人水手充当操帆和炮手,这样调整后,每船船奴比例能占到三成到三成五。

战兵的编制更加复杂,以前战兵的来源就是汛兵,衙役和左营水兵,可以说正经陆军出身的一个都没有,现在又要编进去大量水手,壮丁和奴隶,大家想想都头大。

“练兵吧,这样的兵不练没法出门。”

王浩任命陈侃为火枪兵练兵总管,林大成为肉搏兵练兵总管,自己带着朱标、何英等人,开始反复讨论军规、军纪、军械、军装诸多事务。

每晚王浩还在开班,前面他想用简化字的时候遭到大伙反对。后面大营集中了所有的小童少年在上课,营里识字的不过十几个人,根本教导不了四百来个孩子,所以军队这边识字就一直耽搁了。

现在王浩不管了,每天都抽两个时辰给军官开课,他自己繁体字也是认识一半猜一半,所以每次上课,都见到王先生一手拿着字典一手拿着笔,在那里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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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笼的征伐很顺利,许三多只用了两天攻灭其独轮社,八里盆社以及牛普社。陆战三哨对三个番社进行了残酷的扫荡,除了留下四十个番女作女营,只有十几个孩子活了下来。

紧接着许三多发布合社令,散布在鸡笼港附近的平原和丘陵的所有番社被强制合并在沿海平原上三个区域。

从第二年起,驻军又不断召集番社奴兵,对鸡笼附近的深山区进行搜索和扫荡,山区番社少部分被补充到鸡笼沿海平原,大部分直接被送往桃源。

两年后在鸡笼区域,除了平原的番社保留区外,在其他区域甚至深山里,已经再难看到番人的身影。

注一:元年式步枪,发明于1683年,三年后对配件进行优化改造,枪重加大到八斤一两。十七年后(1700年)才正式命名为元年式步枪,但此时军队和国民已经习惯称之为‘大八斤’。

元年式步枪在我国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由我国各地兵工厂,藩属国兵工厂分别制造,一直生产到1787年。有据可查的生产数量为五百二十七万余只,本馆收藏的最古老原枪为海军中将陈利平亲手使用过,编号179.制造于1683年。最近代的藏品为1892年从滨海省库页州收集,据信为部落铁匠打造于1830年代。

——台湾历史博物馆

注二:本文采用的是明斤,一斤等于596.8克。一斤等于16两,一石等于120斤。

注三:明郑统治时期,采用的是兵营驻屯政策,除了极特殊像宁靖王朱术桂这类人物开垦的田地享有产权外,大多数军民耕种田地都属郑家,军民只有使用权,施琅攻下台湾后,把郑家田产没收但大部分未上交,都落入自己家族名下。所以台湾建府初期,台湾几乎一半的田产属于施琅家族。每年农人给施家缴纳的税赋就叫施侯大租。满清三个县收的赋税还没他们家族收的租多,也因此台湾对清政府一直是赔钱货。直到1750年后,历代移民不断进入台湾,新开垦田地逐渐增多,台湾才成为一个赋税之地。

注四:广南在现在的越南中部和南部的靠北部分地区,当时越南属于南北割据状态,北部的郑氏政权占领着传统的越南之地,经济稳定人口密集。南部的阮氏占有南方蛮荒之地,所以阮氏一边招募人口大力往南拓荒,攻灭了广南国更南面的占城,又侵吞了柬埔寨很多土地,一边开展国际贸易充实国库。1683年前,因为清朝锁国,所以广南国会安港部分替代广州的贸易地位,成了东亚和东南亚的货物集散中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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