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都传遍了,白衣率宗门五十位精英,与飘渺宗联手,先入合欢宗,杀进杀出,逼迫合欢宗归还了27名弟子,之后又在唳血堂救出13名弟子。    最让人称颂的还是白衣一力斗两名筑基大圆满的万尸门弟子且大胜之。    传说当日那两名万尸门弟子联手造出百里尸潭,黑色的潭水尸气翻涌,完整或不完整的白骨四散飞舞,每一道攻击都有金丹的威力,而且场面太过阴邪可怖,飘渺宗的女弟子们远远看还吓晕过去好几个。就算是男子,看到那种场景也汗流浃背,两腿发软,连法术都用不出来。    偏偏是白衣,淡定从容,一道道剑气挥出,震碎周身十里所有的白骨,连黑水潭也被他划出十里净土足够他站立。    然后一招“定乾坤”,万剑飞出声势浩大,尸潭顷刻被毁,那两名弟子也重伤遁走。    最后万尸门依约,放出两名天衍宗资质极高的弟子,此事方了了。    传言中并没有提到魇山。    按理说,白衣一行连万尸门都去过了,没道理不去魇山呀。    不过问谁,谁都说不知道。林景砚便也懒得管这件事了。    曲卿酒到百里峰的第二天,舟即墨也来了。不过,他是来找林景砚的。    林景砚事先就将傅三寸支了出去,摆了茶水等候。    却不想,来的竟然是张怀水。    “等人?”张怀水看了一眼桌上的两只水杯。    林景砚假笑道:“不是,三寸出门走的急,水都没来得及喝。张长老怎么有空来我们百里峰,这里污泥浊水,脏乱狼藉,实在不是长老您该来的地方,如果您要找我的话,随便找个师兄或者童子通传一下便好,无需劳您大驾的。”    张怀水环视了一圈,最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去哪,用得着你管?”    林景砚立即乖乖地噤了声,只瞪大眼看着张怀水身后的那张门,祈祷舟即墨千万不要从那里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祈祷奏效了,张怀水有意等了一会儿,结果谁也没来,便二话不说,制住林景砚,往外冲去。    林景砚也不敢挣扎,只是顺势翻倒了一个茶杯,然后装作心疼地喊道:“我的三十年份的麒麟叶!那可是我最好的茶,全洒了,好可惜!”    “少废话,快走!”张怀水不耐烦地说道。    一路上倒没碰到谁,林景砚刚松口气,不料身边响起一个甜腻的声音:“景砚,你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林景砚理也不理,曲卿酒要看热闹就看热闹吧,大嗓门吸引来不少人。    奈何张怀水竟也停住了脚步,盯着曲卿酒看了看,问道:“千叶镇的?”    曲卿酒也认出了张怀水,想到在千叶镇的糗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也后悔在这时叫住林景砚了。    “一起走。”众目睽睽之下,张怀水再一次施法制住了曲卿酒,不由分说,御剑而去。    躲在执事房里看到这一切的舟即墨,心中暗道不妙,随后也收到了张怀水的传讯符,命他到灵宵峰问话。    灵宵峰,重明殿。    张怀水将二女放下,自己走上台阶,站定。    他们入殿没多久,就有灵宵峰的执事弟子赶来,神情庄严,立在两侧。    不久,舟即墨也赶来这里。他是站着的,而曲卿酒和林景砚都是跪着的。    林景砚心中有数,所有和魔教魇山沾边的事情都不能说。她看了看舟即墨,想来他也是有数的,而最大的变数就是曲卿酒,看她一脸懵逼,花容失色的样子,真不知道她会说什么。    见人都到齐了,张怀水终于开口道:“我叫你们来,是想问,你们离开千叶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即墨师侄,你先说。”    舟即墨连忙应声称是,虽然没有和林景砚对过口供,但两人说的相差不多,都隐去了幽域的部分。    直到舟即墨讲完,曲卿酒还处在茫然的状态,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她的状态,自然也落在了张怀水的眼里,等舟即墨说完,他便指向曲卿酒:“你说。”    “啊,什么?”曲卿酒忽然被问道,一阵心慌,“说……说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阎老,怎么办,我说什么?”曲卿酒万般无奈,只好求助药囊里的老人。    被称作阎老,魂魄暂住在药囊里的老人叹息了一声,这个女娃娃虽然资质上乘,但是心性还是差了许多,一点小事都要吵醒他叫他帮忙。    “实话实说便是。”    反正不管怎么说,也不会伤及曲卿酒,最多给林景砚和舟即墨添些麻烦罢了。说完这句话,阎老又沉睡了,不管曲卿酒怎么叫他都没有醒。    最后,张怀水也不耐烦了,说话时不禁带了几分威压:“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曲卿酒被震得一个机灵,连忙答道:“想……想好了,我们离开千叶镇以后,遭到魔教攻击,除了我和景砚为舟师兄所救,其他人都下落不明。后来我们与景砚走散,在凡间逗留数日,幸遇白衣大师兄一行,才得平安归来。”    哦豁!白莲花长脑子了?!林景砚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曲卿酒说完就安心了不少。    她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把帝九的事情说出来。    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多亏了这点小私心,林景砚得救了。    这下三个人的供词一致,张怀水也没话好说,正想让他们都走,殿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竟然是戎威。    “戎威,你怎么来了?”张怀水扫了一眼舟即墨三人,心想到底是谁,这么大面子能将宗门二把手执事长老请来。    戎威脚下生风,堪堪在林景砚身边停住,却没有看她,只说道:“师兄,听说你在百里峰好一阵威风啊。”    张怀水不以为然:“查案罢了。”    戎威道:“据我所知,百里峰陈默一案已经了结了,师兄所查何案?”    “……戎威,你有所不知,我怀疑有魔教妖人混入宗门。”张怀水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林景砚一眼,意图明显。    戎威怒道:“师兄,戎某不得不提醒你,凡事都要讲证据,切莫因为无端的臆想,伤害无辜。”    “哼。”与戎威话不投机,张怀水神色不豫,拂袖而去。    他走后,灵宵峰的执事弟子面面相觑,向戎威行了一礼后,皆退走了。    林景砚也站起来,向戎威道谢:“多谢戎长老为小女子说话。”    “张师兄性情一向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也是为宗门着想,有机会我一定让他打消怀疑。”戎威承诺道。    林景砚受宠若惊:“那……太麻烦您了。”    “无妨,三寸她,还要托你照顾。”说完,戎威也离开了。    看完全程的曲卿酒,好像刚认识林景砚一样,惊愕道:“你怎么和执事长老搭上关系的?”    林景砚懒得同她废话,同舟即墨道别以后,就径直走出殿外。    留下曲卿酒好不尴尬,不满地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    舟即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道,有勇有谋,还能得到执事长老的帮助,林景砚确实了不起。反而,不管什么时候都在惹麻烦,以无能博取同情的曲卿酒根本没什么资格去评说别人。    “舟师兄,送我回去吧。”    舟即墨回过神来,看到曲卿酒正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灵宵峰与百里峰可是有很长的距离,张怀水只管带来不管送回,眼下只有靠他御剑回去了。    那,直接走出去的林景砚,要怎么离开灵宵峰呢?    冲出去的林景砚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算了,就当是浏览山川风景,到时候拦一个师兄师姐,请他们送她回去也行了。    要是那个张怀水知道她赖着不走,肯定得气坏了,他不高兴,她就高兴,不但心里高兴,还要大笑三声:“哈!哈!哈!”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原以为这个方向没人才敢出声的,没想到还有人偷偷跟着她!    林景砚立即作出防御姿势:“什么人,躲在暗处,尾随妙龄少女,不知道这样是会被打的吗?”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玩。”白衣大笑着从林间走出,“我就在这,你来打我?”    林景砚连忙认怂,一脸谄媚,嬉皮笑脸地说道:“原来是大师兄啊!怎么有空来这灵宵峰闲逛?听说您前些日子立了大功,失敬失敬!”    白衣也假装客套道:“还好还好。倒是你,知道让傅三寸去找戎长老来帮你,很聪明嘛。”    “我……我那是碰巧。”林景砚谦虚地说道。被张怀水强行带走的时候,她一直在担心舟即墨和曲卿酒两个人,不管是谁出了岔子,说错了话,她很确定张怀水会先杀了她再回报宗门。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假装无意地将茶水打翻,就是为了示警傅三寸,让她想办法联系到戎威。    没想到曲卿酒这一次机智了一下,戎威赶到的时候,一切都解决了。    “景砚,白衣大师兄!你们都在这啊!太好了!”    林景砚重重地拍了一下脑门,不是说“说曹操曹操到”,我这还没开口,她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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