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总该是在开放着的。

桂花是一种很有趣的花,它白,素雅的白。它香,雅致的香。

这是一种美丽的花,却不该是一种开在雪中的花。

它开放,仅仅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出行,向来有桂花环绕。

所以,她要它开放,它便开放了。

那个女人,被叫做是铁观音。

那个,杀人杀得很巧的铁观音。

……

就在一片风雪中。

她藏在了无数的桂花环绕之下。

她浅笑着,眉角弯弯,便恍若是个温柔的仕女,低声在你的耳边吟唱。

只可惜,她杀人。

所以,便随着她一招手,无数桂花便就环绕在了她的周围,便好似是一柄柄将要引发的弓弩,处处瞄准着你的心头。

她的花中有血,血中有泪。杀了人的血,死了人的泪。

所以,他看着这样的花儿,便就知道了,也许就在今天,他就要死了。

他惧怕着,喘息着,甚至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是瞧着这花儿,紧咬着舌根,便好似是在瞧着一只野兽,唇齿之间还带着些腥气。

而他,便就好像是一个是拿着根树枝的稚子,甚至连直面那怪兽的勇气都已经消失不见。

所以他说,“现在我相信,你能杀我了。”

“可是,我现在,却不想杀你了呢。”

她浅笑着,眉角弯弯,便恍若是隔壁家那个娇美如花的仕女,低声在你耳边呢喃。

这一次,她不杀人。

只留下了点点桂花落下,坠在了深雪之中,不见了踪迹。

……

雪,总归是下得太久了。

有些人,也实在等不及了。

所以,便在那位大人走出了那栋有些冷清的大殿以后,一个好似有些俊俏的男人,便就从那个殿中走了出来。

他被叫做是薛怀鑫,是那个女皇帝的姘头。

此刻,他便就站在那栋御赐的九孔琉璃塔前,低眉望着那个好似有些恭敬的大和尚,浅声念到。

“其实,那人的意思,您早就该知道了。只可惜,您不早早去做,却偏偏要她去找。所以,不知不觉的,她就生气了呢。”

“您也知道,她毕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所以,您可要多担待着,莫要做些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他浅笑着,便好似是一条毒蛇,吐出了嘴里的信子。

只可惜,这是条没尊严的毒蛇,连下面那物儿,都差点儿被那人给骟了的毒蛇。

只是,再没有尊严的毒蛇,也是一条有主人的毒蛇。

所以,那老和尚也只是恭敬的接过了圣旨,对着那个好似是在一直浅笑着的脸,恭敬道,“薛校尉,教训的是。”

也许是得到满意的答案,也许是久违的感受到了重视。

所以,薛怀鑫带着浅笑,带着欣喜,回了宫中。而和尚,也便带着风雪,带着无奈,走进了大殿。

只留下了天边的雪,缀在了那九孔琉璃塔之上,带来了片片晶莹。

清许无归唱白鹿,燕子无回梁上漱。

佛殿,总也是佛殿。

而和尚,总也是和尚。

……

今日的雪,很冷。

冷得只想让人找个地方避寒。

清风阁也许便是个好地方。

这也许并不是个什么很有名的阁楼。

但是,却是个很难进去的阁楼。

它难进,仅仅是因为里面住着一个女人,一个莫名有些潇洒的女人,一个很擅长洞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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