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忆、阿旻对视一眼,对梨蕊道:“带女郎先把车赶出来,慢慢走,我们随后就到。”随即二人几个纵跃,不见身影。
胡庆目瞪口呆,羡道:“果然是奇人异士,即便桓将军能于万军之中,单骑救叔,也要败在其手下!”当下,对元夕恭敬施礼,口中谢道:“新安郡胡庆谢女郎救命之恩,还望女郎告知姓名,容胡某日后相报。”
元夕急着要走,“我们也是为自己打算,不足挂齿。”说着往竹林走去。
梨蕊吃力地拉着缰绳,二人努力把马车赶出来,胡庆上前帮忙,很快就出了竹林。自觉欠了人情,元夕不好意思再拒人千里了,说道:“多谢了!还望胡家郎君以后多加小心,桓石虔绝非良善之辈。”
胡庆感激道:“多谢女郎!小人已命管家改走水路,女郎可要同行?”
元夕心想,行商之人确实机灵,口中回答:“不必客气!我等自有打算,就此别过吧!”
双方分道扬镳,元夕和梨蕊打开包裹进车厢换了衣裳,又倒了水囊中的水洗了脸。
过不多会儿,汪忆二人赶到,元夕问道:“都杀了还是下了药?”
阿旻漫不经心地答道:“都点了穴,关在一间屋里。”
元夕惊道:“那等会儿醒了怎么办?”
“我在井里,水缸里都下了药,等他们喝了水,嘿嘿嘿……”
元夕不再问了,看着得意非凡的阿旻,发觉中二少年也蛮有趣的;随口问道:“还是蒙汗药?”
汪忆答道:“是巴豆。”
元夕瞪大眼睛,看着明显心中得意,面上故作淡然的阿旻,大笑起来,梨蕊不解地问道:“女郎,巴豆是什么?”
元夕笑答:“能让人腹泻不止的好东西。”又问阿旻,“你能制出巴豆油吗?毒性极大,是个好东西!”
阿旻立时收敛得色,认真地盯着元夕,说道:“女郎如何知晓?”
元夕道:“略知一二,若是有合适的工具,收集个几瓶,倒是可以杀人于无形。”
阿旻半信半疑地打量元夕;汪忆惊异地看了元夕一眼;梨蕊觉得二人谈论的话题,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便缩到了一边。
元夕今日见了桓石虔,对命如草芥四字深有体会,心里一直后悔,之前把心思全用在赚银子上了。见阿旻不大相信,接着道:“若是制得好,一滴下去,就呕吐,半个时辰开始腹痛且一泻不止;二十滴下去,一命呜呼。嘿嘿……”元夕阴恻恻地笑了。
中二少年不中二了,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元夕,“我……。”
“拐弯!”惊恐到极致的元夕指着前方大叫,四人一齐惊呼!阿旻手忙脚乱地勒马,拐过山道,四人一齐松了口气;元夕拍着心口,颓然道:“以后啊,赶车不说话,说话不赶车!”
天色渐晚,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止。四人一路上没有见到客栈,便只得露宿。
元夕把装脏衣服的包袱取出,放入柴火堆里一起烧了,梨蕊心疼道:“奴婢可以洗干净的。”
元夕白了一眼,说道:“这是能省钱的事儿吗?当然要毁尸灭迹!要不是担心车上的干柴不够,我早就把它埋了!”
汪忆忍笑说道:“我这件也要烧,梨蕊就别心疼了。”说着,拿了自己的衣裳也扔进火堆。
元夕扇着面前的烟灰,流泪道:“早知道会有这么大的烟,就埋了,呛死了!梨蕊,车上木箱里有干净衣物,给我拿条帕子来。”
梨蕊应声而去。
阿旻打了水回来,元夕开始煮粥。
“啊——”车内一声惊叫,元夕不假思索,拔出小刀,沉声问道:“什么事?”汪忆和阿旻已闪身于车旁。
就听梨蕊颤声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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