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进了御花园,坐在凉亭里,看怪石瑞松、奇花异草,感叹皇家奢靡。
他心底又将要奏之事理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便起身远眺。
约莫两刻时分,女帝萧绰在上官婉儿的陪同下来到了御花园。
龙袍换成了三青底色暗金如意祥云纹的长袍。
似着急听许良的救灾之策,她的发饰没变,只如上官婉儿一般加冠别簪。
此时,单以女帝英气,许良自问都要暂避锋芒!
“陛下!”
许良拱手走出凉亭,保持应有礼貌。
萧绰微微抬手,“许爱卿免礼,坐下说。”
许良便等着女帝、上官二人坐下,自己才坐。
“许爱卿,婉儿刚才说了,说你有两件事要说,是哪两件事?”
许良听出女帝急切,也不卖关子。
“回陛下,其一是应对临洮干旱之策。
其二是对韩国用兵之事。”
“什么!”萧绰目光陡然变得热切,“对韩国用兵?”
许良心道果然,若非爷爷许定山提醒女帝最担心的问题,他只怕会忽略这么关键的一茬。
“陛下!”
上官婉儿轻声提醒。
女帝表现得太过急切了。
急切到她已经忽略了许良可能存在的立场问题。
但她转向许良时,目中满是狐疑,这许良,竟提到了对韩国用兵的事!
是老国公提点,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果真有对韩国出兵的计策?
萧绰这才意识到什么,清了清嗓子,“许爱卿,你细细说来,果真可行,朕不吝封赏!”
“谢陛下!”
既然女帝不差事,他自然更不能差了。
“先说临洮赈灾之策,臣在朝堂上听姚大人提及此事时便思索,以往朝廷应对此类旱灾,多是拨款、拨粮助灾民度过灾年,再在来年分拨种子,供灾民耕种。”
“此法虽是常用之举,却存在诸多弊端。”
“其一是在来年收获之前,百姓衣食温饱全仰仗朝廷救济。
“其二是朝廷赈灾款、粮颇巨,经手官吏难免动心,从中克扣,落到百姓手中不足一半,甚至不及三分之一……”
萧绰冷哼,“那是朕之前,这次赈灾若再有人敢贪墨赈灾款粮,朕诛他九族!”
许良摇头,“陛下,历朝历代,或远或近都有因为赈灾贪墨而人头落地,甚至诛九族的,然贪墨之事可曾断绝?”
萧绰皱眉,“那照你所说呢?”
许良拱手:“陛下莫急,且听臣说完。”
“其三,即便朝廷今年赈灾,助百姓度过灾年,难保来年不再有灾。
如此再赈灾,再贪污,百姓难保不会因饿生怨,激发民变。”
萧绰、上官婉儿听了,忧心忡忡。
君臣二人在登基前就被先帝文帝亲自调教,通读史册、奏章,知道许良所说不虚。
期间也有不少变通之法,如整体迁徙流民、以工代赈、严格把关赈灾粮款每一环节的。
但结果都不甚理想。
有的是灾区饿殍满地,白骨累累。
有的是灾民怨声载道,激发民变。
还有的干脆是朝廷没人愿意去赈灾……
“许爱卿,你直说吧,有无妥善计策应对?”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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