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没有用内力护体,任由满是尖刺的藤条将皮肉划破。

走过早市街口,走过京兆府衙门,走过一家家,一户户。

项家爷孙三人后背鲜血淋漓,让人侧目。

百姓们由最开始热闹围观,到如今不忍直视,心生敬佩。

“我大夏能有项老将军,实乃我大夏之幸也!”

“项家之忠心,天地可鉴啊!”

“老将军乃我大夏柱石,陛下皇恩浩荡,定然不会迁怒项家。”

“陛下能于百官及万军前,自罚以明己身过错,乃千古明君,老将军如此负荆请罪,陛下恐会忧心老将军徒增新伤啊。“

......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称赞,有劝阻。

面对百姓们的好意,项定南只是默默摇头,继续朝着皇城方向走去。

......

皇城,金銮殿上。

致弘帝端坐龙椅,百官齐齐行礼。

今日百官没有一个缺席,就连一直告病在家的高华清和周平远也来了。

致弘帝只是让人暂代两人尚书之位,蚕食权利,并没有直接拿掉两人的位置。

一部尚书在没犯下大错的情况下,也不是致弘帝说动就动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伴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一个督察院御史跳了出来。

“臣弹劾大理寺少卿周景行目无君王,藐视朝纲!”

刹那间,周景行便感觉到有无数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就连他本人都有些错愕。

要是没记错,自己应该是第一次上朝吧。

这目无君王,藐视朝纲的罪名是怎么来的?

致弘帝目光在殿上扫过,“周爱卿何在?”

“臣在。”

周景行走出队列冲致弘帝拱了拱手,而后看向那御史问道:

“不知这位大人何故弹劾本官?”

那御史正色道: “陛下于城外遇刺一案,全权交由大理寺和皇城司处理。”

“周大人身为大理寺少卿,却接连三日不曾到值点卯,不曾上朝。”

“如此荒唐行为,可见周大人完全没有将陛下遇刺一案放在心中!”

“难道周大人觉得,这不是目无君王,藐视朝纲吗?”

说到这儿,御史话锋陡然一转。

“还是说周大人觉得自己在天门关打了胜仗,就可以不将陛下嘱托放在心上,不遵守律法朝纲吗?”

他言辞激烈,声音铿锵有力,直接将周景行打成一个恃宠而骄的狂妄之徒。

高华清望向周景行,面色平静。

对于这位崔文心选定的继承人,他并没有过太多接触。

不过若是这点攻势就能让其挫败,那他会很失望。

周平远满是愧疚的看了一眼周景行,而后目光落在那弹劾御史身上,冰冷如刀。

已升任吏部侍郎的周景丰,也是眯起眼睛打量那名御史,似是在抉择什么。

首辅欧阳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闭目养神,似乎对这热闹并不关心。

怎么感觉后背凉凉的...

正处于亢奋状态的御史,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上一样,整个人无法控制的打了个冷颤。

“在我替自己辩解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大人。”

周景行忽然开口。

“什么问题?”

御史下意识反问。

身为谏官,对于‘问题’,他们格外敏感。

“不知大人家住何处?”

周景行顶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问道。

此话一出,不仅御史蒙圈,就连百官和龙椅上的致弘帝,也不明白周景行究竟想干什么。

“本官家住东兰坊清归小院。”

御史回答。

他家住哪并不是什么秘密,朝中很多人都知道。

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周景行要问这个问题。

“本官家住何处,与本官弹劾周大人目无君王,藐视朝纲有何干系?”

“当然有关系。”

周景行十分自然道:“知道大人家住何处,我才方便去大人家查水表。”

“查水表?”

御史满头问号。

“就是秋后算账。”

周景行如实说道。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自己要秋后算账搬到明面上来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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