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我窝在一棵紫薇树下看着院子里的宫女们捣鼓草药,这几天,我都没再去萧凌渊的书房,而是将自己住的这座锦绣宫里没什么用的花花草草都换成了各种有用的药草。
第一次见到这棵紫薇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震惊到了,如果说临江县,城中村河边的那棵百年杨柳的庄严之姿已经将我折服,那么这棵紫薇树绝对是我心中的百花之王了,现在才四月中,不知是不是这里的温度偏高的缘故,这棵巨大的紫薇树已经满树姹紫嫣红。
萧凌渊带我来看的时候,我围着这棵树差点激动的捧着肚子跑起来,真的太美了,好像我变成了拇指姑娘,头顶着一棵硕大的绣球花。
风拂过它的枝枝叶叶花花,它便好似那花神幻化出的雨仙,布起了花雨,玫红色的花瓣厚厚的一层落在脚下,再多的烦恼,都瞬间被带到了天涯海角,只留一片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听萧凌渊说,这棵树是大庸的开国皇帝为他最心爱的妃子所栽,紫薇花的花名源自紫微星,有紫气东来之意,更代表着痴迷的爱。替这位开国皇帝点赞,真真太浪漫了。
这几天风和日丽,我让人搬来贵妃榻在树下,什么都不用做,只日日窝在这里,心情便好的冒彩虹泡泡,实在太治愈了。
陈元初和余嬷嬷接手了锦绣宫里的一应事务,我看着换上了掌事太监服侍的陈元初,心里膈应了好久,总是在看到这样的他时很不自在,那种亏欠之意挥之不去。
我问他“为何不愿做太医?你的医术有目共睹,再由萧凌渊推荐你去太医院任职,一定是水到渠成,没有人敢再对你乱嚼舌根,太医院前途无量,你会越来越好的。”
我知道,让我为了他去求萧凌渊,他心里不愿,可是,这真的不算什么,能为他做一些事,我很乐意,求萧凌渊不就是我的家常便饭吗?我早就不在意这些。
陈元初笑的一脸温和,好像那件事已经不能再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只有有了这一层身份,我才能留在你身边,才好为你行事,也只有这样方能打消了太子殿下心中对我的芥蒂。”
可是我从此就有了芥蒂啊,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为他做到,却反而将他置于难堪的境地。
陈元初接受的很快,不仅将锦绣宫中所有的事接下,甚至出宫办事也得心应手,不需要我过多的言语,他就可以办的很好,这种默契是我们在那艰难的三个月里磨炼出来的。
有他为我办事,又有余嬷嬷守着我,我好像又过上了惬意的小日子,只是,我仍然没有主动去看过几个孩子。
紫薇花随风飘落,已经四月了,我回来已经有一月余,就这么隔着几个宫殿,一次也未与我的孩子们相见,那种蚀骨的想念和愧疚,每每在夜深人静时格外的强烈,只有当过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孩子不能留在自己身边,而是被不怀好意之人圈养所产生的焦虑有多重。
陈元初自然的将那些落在我肩上的花瓣轻轻扫落,弯着腰,毕恭毕敬道“京都的集雅阁和百香斋都已经开业了,肖尚书的速度可谓是雷厉风行。”
我一下来了精神,立马坐直了身子“香草他们有带话给我吗?”
陈元初“自然,这一次商队特意带来了许多合香珠,以及各色首饰,已经为你带了一些回来让香竹给你拿回屋了,现在要去看看吗?”
“那个晚点看也不迟,香草,湘兰,和李牧他们可好?”
“嗯,都好,叫你莫要挂念,怕信件带过来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便只让商队的人捎了口信,你要不要带什么话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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