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府衙恢复正常运作,侧妃邬文君的拨款入账。
彩云幽香净透,下了两日两夜的雨总算停了。
经过夏雨的洗礼,山林空净,万物澄澈。泥污的街道被冲刷干净,挺过大雨滂沱的花蕊,也更加新生。
......
缘于府衙早已溃烂无比,秦县令招工时,条件便放低了许多。因此,许多人冲着一份入官的名头,前来应聘,把府衙堵得水泄不通。
一时间,门前排起长龙大队,而真正的衙役书使们,走都走不动道。
昨日一过,姜从就并未闲着,相比之前上工时的颓废糜烂,她今日的气色显然好了许多。
“早啊老白,小沈。”她踏入府衙堂厅,在拥挤的人群中,寻到了自己的位置。
白主薄与沈仵作仍坐在她对面,他们依旧做工,但多了新鲜感,神色都出奇的精神。
“早啊小姜,今日可有我们忙的咯,你可不能懈怠啊。”
“懈怠?我不可能。一日抓到这个凶手,一日我便夜不能寐。其余事情放下后,我只觉得通体神清气爽!以我多年的捕快经验,迟早拿下这个凶手,我已经迫不及待与他对弈啦。”姜从伸了个懒腰
见她气色尚好,还能放出豪言壮语,白主薄狂浪一笑。
“哈哈哈,好好。秦大人和我们,可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哎对了,早上蝶娘子来过,说是有事寻你。她似乎一夜未眠,我见她困倦,便先让她先回去补觉。稍刻你有空,记得去满城风雨楼寻她啊。”
姜从闻言,突生纳闷,“小花寻我?她可从不在我点卯上工的时候寻我啊......奇怪。也罢,我先去寻便是,没准有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呢。老白,等会得辛苦你告知一下裴兄他们,就说我稍后就来。”
“哎好嘞,你尽管去吧,我会同他们讲的。”
说着,姜从屁股还没坐热就起了身。她走向厅内深处,摘下牌墙上的县尉令牌,挂在腰间。又点了卯匆匆离去。
照约定,她是要暂等裴厄几人来,一同探案。毕竟她下了委托,几个男人苦力不用白不用。
两炷香后——
姜从急匆匆地出现在了满城风雨楼门前,她常来此处,熟门熟路的就上楼了。
楼主见她,一声招呼还未说完,人就窜走了。
“哎呦,小姜大人,你怎得......来此了啊。”
蝶娘身份特殊,平常在不以幻术示人的情况下,通常独居满城风雨楼顶楼小院。那里是楼主给她的住所,还特意请了卫仆把守,守卫她的安全,不让任何人轻易进入。
进蝶娘小院的路弯弯绕绕,转了几圈阶梯后,还要再转上两三圈。
姜从两步一跨,很快就到了院前。
楼顶好风光,孤房一栋,再配上满院的花蝶,美哉盛哉。就是高了点。
上了顶层后,在这能看到彩云大部分的风光。什么花团锦簇,什么万家灯火,都成了每日得见的普通景色。
而小院的东南方位,正是蝶娘做舞的台阁。红绸弥补,近月伴星。
小院内花香四溢,也栽种了不少的花卉。但此处与净空处多有不同,这的花多为灵花,美不胜收外,还伴随着灵粉飘荡。
它们的花期比普通花卉长上百倍,更有甚者还是能入药的齐株。
净空处空有花朵却无蜜蝶,而蝶娘这处,却全是蝶影。
走近后,守卫将她拦下,并道:“哎呦小姜大人来了,蝶娘子正在歇息呢,您要现在进去吗?”
“嗯,她说让我此刻来寻她,放我进去吧。”
“好。”守卫不费口舌,几句话就答应下来。
姜从平日来的最多,是蝶娘唯一一个闺中密友。他自是不会拦姜从的,不然免不了扣工钱。
姜从一路塌楼而来,有些气喘。这一进入花院地界,更是闻着一阵花香,难以呼吸。
然四处的蝴蝶认识她,都朝她飞了过来,欢迎着。
“哎好好好,别欢迎我了,我快断气了。”蝶儿们很是欣喜,挤在她身上各处,围着绕着。
顺带还将一身的花粉味,撒的到处都是。
她朝里走进,带过一阵小小骤风,险些吹散了花蝶们。
巧的是,蝶娘院前有一道关隘,门前可也有呢。守在蝶娘门外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姜姐姐。”乌子道,见了她自然的招呼着。
他立的像稻草人,正供蝴蝶们把玩,全身上下只得见一双眼睛。
“是小乌子啊,蝶娘醒了吗,可还睡着?”她上前,想抚摸乌子的头揉一揉,却发现无从下手。
“蝶姐姐还在睡呢,不过你先进去吧,她说等你来了就让你进去。”小乌子回,轻车熟路的上前,用谨慎的空手为她推开了房门。
“好。”姜从宠溺一笑,推门而入。
蝶娘居住的院子,名为“花君院”。这是她自己取得名讳,可她却不知为何取这个。
花君二字,在她那久远而又迷失的记忆中,呈现清晰的面貌。她为了防止忘记,便用此方法记下。
若人的记忆不会苍老,那么共长生,也不是一种痛苦。正是因命还长,可昔日的面貌却一个个不记得,才叫人愈发孤独。
“花君小院”并不大,该有的家木一样不少,该有的洗沐、烹煮、安眠,也一个不缺。
姜从踏入,同之前来的很多次一样,进门便是无从下脚。
蝶娘是位美人,外表无限风光。可内在,屋子总是乱糟糟的,凌乱不堪。
不过好在姜从来的勤,已经摸索出门道,几个踮脚转身,就到了蝶娘安眠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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