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那小子被儿女情长迷了眼,根本不管文武百官怎么看他,只有杀了那李婉柔,才能让辰儿清醒。”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杀了儿子心爱的人,他一旦知道真相,会恨我们一辈子的。他现在只是一时糊涂,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而不是用这种决绝的手段。”

男人的声音微微颤抖,试图说服女人。

“哼,其他办法?你倒是说说看,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回头?”女人不屑地反问。

“总会有的,我们不能让儿子的一生都活在仇恨里,你就不怕失去他吗?”男人紧紧抓住女人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们努力了二十几年,现在离目标只差一步了。只要帝九尊死后,皇位就是我们儿子的,可是辰儿太意气用事。”

女人眼中闪烁着狂热与坚定的光芒,她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臂。

男人:“可那是儿子深爱的人,若因我们之手让他失去挚爱,他会万劫不复,即便得到皇位,他也不会快乐。”

“快乐?等他坐上皇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怕没有快乐?我们不能让这二十几年的心血白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女人提高了声音,神色有些激动。

“权力不是一切,我不想儿子后半辈子都活在痛苦和对我们的仇恨中,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能保住皇位,又不伤害儿子。”

男人试图让女人改变想法。

“没有其他办法了!你不要妇人之仁,这次不能退缩。”女人甩开男人的手,眼神决绝。

她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你哪里像极乐殿的宫主?做事这么拖拖拉拉。等我们的儿子坐上皇位后,他也会看不起你。我为之奋斗了二十几年,你现在却要因为那小子的儿女情长放弃,真是愚蠢。”

男人脸色一沉,“我是为了儿子的幸福着想。若他因我们变得冷酷无情,即便坐拥皇位,又有何意义?我不想他成为权力的傀儡。”

女人冷笑一声,“幸福?权力才能带来幸福。没有皇位,他什么都不是只能任人欺凌。你若执意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已经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我不会让你胡来的。”

秦禾苗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屋内的二人。

女人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咬牙切齿:“我这二十几年的精心筹谋,绝不能让帝旭辰给搞砸了,我们离成功就差这一步,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的好事。”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算计:

“夫人莫急,此事急不得。那帝九尊才刚刚登基,根基未稳。等我们的辰儿再长大些,变得更加沉稳有谋,我便带着极乐殿的杀手杀了帝九尊。

到那时,我们的儿子登上皇位,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哼,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相公,如今这大宋朝一片繁荣之象,形势大好。

前不久刚将那倭寇国歼灭,收复其地,国威大振。而且朝廷推行的新粮种产量极高,百姓安居乐业对朝廷赞不绝口。

此时若贸然换皇帝,恐生变数,对辰儿不利啊。百姓若不满朝堂若动荡,辰儿即便登上皇位,也难以坐稳。”

男人手抚下巴,沉思片刻:“夫人所言有理,可那帝九尊始终是个威胁,不能让他继续巩固权势。

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既要不引起百姓和朝臣的反感,又要达成我们的目的。”

女人眼中满是惊讶:“相公,咱们皇宫里的暗桩传来消息了。这两个月,那帝九尊似乎有意在培养我们的儿子。你说,他真的想让咱们儿子当皇帝?”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帝九尊那小子,心思深沉。若他真想让辰儿继位,对我们而言倒是好事,可若是试探,我们就得小心应对了,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女人:“以我对帝九尊了解,他应该是真心实意的~”

男人眉头微微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若真是如此,倒省了我们不少力气。

若帝九尊真心要扶持辰儿上位,那我们便无需大动干戈动用极乐殿的杀手了。辰儿只需耐心等待,这皇位便会稳稳落到他手中。”

女人点头赞同,眼中仍有疑虑:“希望如此,只是帝九尊的想法实在难以捉摸,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得继续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好,我会按排下去。”

秦禾苗在屋外,心有余悸,

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轻手轻脚地转身迅速离开了。

等秦禾苗顺着飞虎爪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她以为能看到伤心的帝旭辰,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空荡荡的山顶。

秦禾苗一路心不在焉地走到定国将军府。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帝九尊的面容,一想到若是他知晓自己一直身处骗局之中,那该是怎样的震惊与痛苦?

他的眼神或许会从信任变为绝望吧,而这一切,都是她不敢面对却又可能要发生的。

秦禾苗的脚步愈发沉重,内心纠结不已。到底要不要告诉帝九尊呢?她喃喃自语。

如果他知道养母贵妃一直怀着目的养育他,他该有多难过。

还有,他那么看重的弟弟,竟不是他父皇的孩子,而是贵妃和极乐殿宫主的产物,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秦禾苗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忧虑。

可若是不告诉他,他继续被蒙在鼓里,万一哪天真相以更残酷的方式呈现,他又该如何承受?

秦禾苗停下脚步,望向窗外,眼神迷茫。

晚饭餐桌上,看着满屋子热闹的场景,秦大伯爽朗地笑着,大伯母和两个弟弟也是满脸的欢喜,秦父更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可秦禾苗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帝九尊的身影。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男人一直被欺骗着,从未感受过这样纯粹的亲情之乐,真是可怜。

与这满屋子的温馨相比,帝九尊的世界就像蒙了一层灰暗的纱,充满了虚假与阴谋。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饭后,佣人恭敬地端上茶水。

秦大伯满面红光,眼中透着得意,他轻咳一声后缓缓开口道:“咱玻璃店的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短短几个月,我管理的那一家店已经挣了十几万两,这前景啊,不可限量。”

说罢,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在向他招手。

此时,秦父也笑着开口了:“我管理的那家店也是一样,生意红火得很,也挣了十几万两。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以前在乌镇的时候,拼死拼活一年也挣不了几十两。

现在啊,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咱们家的银子现在都已经有几十万两了。”秦父边说边摇头,眼中满是对如今富足生活的感慨。

这时,孙氏看向秦禾苗,

缓缓开口:“禾苗,你不是有三家玻璃店吗?把其中一家交给你大舅管理吧。前段时间你大舅来信,说家里日子不好过,想来京城谋个活计。”

众人一听,全都陷入沉默。

秦禾苗只是淡淡地扫了孙氏一眼,没理会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淡薄。

秦大伯和秦父察觉到气氛不对,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他们母子间肯定有状况。

秦大伯心想这是弟弟的家事,自己不好插手。

秦父见状,便开口道:“儿子的店,有一半利润是要交给皇帝的,外人还是别插手了。”

孙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什么叫外人?那是我大哥,他现在有难,我们能眼睁睁看着?

再说了,不过是一家店,能有多大影响?”

秦父眉头紧皱,“你懂什么,这关系到我们整个秦家,不能因小失大。”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冲突一触即发。

孙氏满脸怒容,用力地一跺脚,“我不同意!我大哥信里说了,他已经出发往京城来了,还带着一家老小,我爹娘都在呢!今天这事必须得确认好,我不能让大哥他们来了没个着落。”

秦父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这是胡搅蛮缠,这么大的事,你们孙家人也不会提前来信说一下。”

两人互不相让,气氛愈发紧张,仿佛空气中都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闪烁。

秦大伯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地在一旁看着孙氏撒泼,终于忍不住怒道:“弟妹,你搞清楚,这是我们秦家的事,你们孙家别来插手。

这里面的门道你根本不清楚,玻璃店一半的利润是要给皇上的,这是能随便乱动的?

你若是非要一意孤行,难道是想害我们秦家?你想让我们全家因为你的任性而被杀头吗?”

此时,秦禾燎缓缓开口,语气沉稳又带着不容置疑:

“娘,大舅舅若来京城,您可以帮他在外面寻个差事。但想插手哥哥的玻璃店,绝无可能。舅舅是什么品行,难道您不清楚?他向来好逸恶劳,若把店交给他,怕是不出几日便要被败光,到时候不仅我们受损,还可能触怒皇上,您担当得起吗?”

孙氏一听儿子的话,更加恼怒:“你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那是你亲舅舅!”

秦禾燎神色不变:“正因是亲舅舅,我才更不能让他胡来。”

孙氏:“禾燎,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长辈,难道学堂夫子是这么教你?”

秦禾燎面色冷峻,眼神坚定地看向孙氏,一字一顿道:“娘,儿子还是那句话,绝不能让大舅舅参与哥哥的产业,这是我的底线。”

孙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禾燎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为了点银子,连亲舅舅都不管了!”

秦禾燎不为所动,“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是家族兴衰的大事,您不能糊涂。”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气氛剑拔弩张。

一旁的秦父忍无可忍,额上青筋暴起,怒声喝道:“孙氏,你若一直要站在孙家那边,不管秦家死活,那我们就和离吧!”

这声音如惊雷般在屋内炸开。

孙氏顿时傻住了,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眼中满是慌乱与惊恐,仿佛天塌了一般。

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秦父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孙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啊!这些年我为这个家操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就因为这点事,你竟然要和离,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她哭得满脸泪痕,头发也有些散乱,一边哭一边用手捶着地,“我不过是想帮帮我大哥,我有什么错?你就这么对我,你老了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她的哭声在屋子里回荡,那声音里有委屈、有愤怒、有难以置信,仿佛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被丈夫如此对待,满心都是不甘。

秦禾燎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坚定地开口:“娘,您别再闹了。我知道您为这个家付出很多,可这次不同。

这不是简单地帮舅舅,而是会把全家置于险境。我们不能因大舅舅而毁了秦家,您得明白啊。”

说罢,他看着孙氏,眼神里既有劝说,又有不容动摇的决心。

秦禾苗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说道:“都别吵了,现在争论这些也没有用,毕竟孙家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

她看向秦大伯和大伯娘一家,“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休息吧。等孙家人来了,我们再一起商量个妥善的办法。”

说罢,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仍在啜泣的孙氏,转身离开。

屋里的气氛依旧凝重,但好歹暂时止住了这场激烈的争吵。

秦禾苗回到房间,刚坐下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

她打开门,见是弟弟秦禾燎,便侧身让他进来。

秦禾燎满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很恨娘亲?今天这样,我都觉得娘亲有些过分,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无可奈何?”

秦禾苗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恨倒谈不上,只是她这次太糊涂了。她只想着孙家,却没考虑我们整个秦家。”

秦禾燎微微点头,“我也觉得娘这次做得不对,可我们该怎么办呢?”

秦禾苗摸了摸弟弟的头,“走一步看一步吧,等他们来了,希望能把事情说清楚,别让她再执迷不悟了。”

这时,秦禾燎从腰间的钱袋里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向秦禾苗,

“哥哥,这是当初你去服兵役时塞在我枕头下的,这一年多我都没用到。”

秦禾苗看着弟弟那稚嫩又认真的模样,尤其是那眉眼间与自己相似的神韵,心中满是温暖。

她笑着摇摇头,把银票推了回去,“这是哥哥送你的,你拿着用吧。”

秦禾苗嘴角上扬,带着笑意说道:“阿弟,哥哥我现在可有不少银子,我打算在全国开玻璃店,那银子就像流水一样往我这儿来,现在啊,我穷得只剩下银子了。”

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满是轻松愉快的氛围。

看着眼前十三岁的秦禾燎,眼中满是欣慰与喜爱。

秦禾燎:“……”

一阵无语~

这真的是灭了倭寇国的秦将军?

“阿弟,你可真是让哥哥骄傲。你不光有一颗聪明过人的头脑,什么事儿都一点就通,而且还如此善解人意,就像哥哥的贴心小棉袄一样,哥哥真的特别开心。”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秦禾燎的头,眼中满是宠溺。

秦禾燎抬眸,清澈的眸中含着一丝控诉:“哥哥,好歹我已经是进士了,摸我头这个动作能不能改掉?”

秦禾苗弯了弯眼角,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不能!”

秦禾燎微微弯下腰,低下他高贵的头颅,笑了笑,“好吧!随便哥哥怎么揉,只要哥哥你喜欢!”

像是舔狗一样只为了逗哥哥开心~

秦禾苗看着弟弟弯着腰,自己则垫着脚!

心塞!

身高是硬伤~

她看了看窗外天色,转头对弟弟说道:“时间不早啦,你快回去睡觉,明儿你还要上学呢,可不能缺了精神。我明儿也得早起上早朝,咱们都得好好休息。”

秦禾燎点点头,“哥哥那我走了,你也早点睡。”说完便离开了。

秦禾苗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满是高兴。

今晚秦禾燎来她房间肯定是想安慰自己,嘿嘿!有个贴心的弟弟真好!

看着渐行渐远的秦禾燎,身着一身素雅却精致的衣衫,神色沉稳的步伐。

那稚嫩的脸庞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稳重,双眸明亮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

每一步都迈得扎实有力,不见丝毫慌乱,宛如一位久历世事的智者。他的脊背挺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威严。

任谁见了都难以想象这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那气质仿若朝堂上久经磨炼的重臣,举手投足间尽显进士的儒雅与从容。

***

隔天早朝后,大臣们纷纷退去,秦禾苗如往常一般被帝九尊留了下来。

她神色平静,跟在帝九尊身后向御书房走去。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御书房内,帝九尊坐在书桌后开始处理政务,秦禾苗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协助,她的身影在这庄重的氛围中显得格外专注。

“禾苗,过来。”

秦禾苗转身看去,但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被男人摁进了炙热的怀抱之中。

“陛下~”她抬起俏颜。

但对上的却是一双幽暗深邃的眸。

帝九尊圈住她的腰,担心的问:“你今日有心事?”

秦禾苗清澈的凤眸轻眨了两下,心中满是纠结。

她实在是于心不忍,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想把在山崖下那对男女的话告诉他,可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侧面问道:“陛下,你对辰王的母妃印象如何?”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目光紧紧地锁在帝九尊的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帝九尊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很好,她对朕与辰王没区别!不过朕接管麒麟军后,就很少见面了。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秦禾苗别过头:“有些事,不知比知好。比如你对辰王母妃的印象,就停留在过去吧。”

帝九尊皱起眉头:“这话什么意思?”

秦禾苗深吸一口气:“没什么意思,我在山崖下没找到李婉柔的尸体,她并没有死,陛下,你只要知道一切都已改变。”

帝九尊凝视着秦禾苗:“你在隐瞒什么?”

秦禾苗握紧拳头:“没有隐瞒,只是有些秘密不该从我嘴里说出来。”

她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闷得难受。

她一言不发地走出御书房,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辰王母妃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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