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安今日依旧带兵兵临城下,围困洛阳城。
大军整理整齐,本来一万多人有了昨天的大胜,已经是士气大涨——
特别是黄元吉。
黄元吉今天非常开心,和大家一样——
跟着齐王,昨天炸的那么狠,今天又能再建功业,怎么能不开心呢?
“今日准备立什么功?”黄元吉大声问道。
少年郎的心思总是飞扬的,同一编制的士兵们并排行进,总要说些什么。
黄元吉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手持火绳枪的士兵身上。
他的眼睛一亮,走过去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兄弟,今日借你的火绳枪一用如何?我也想弄点功劳啊。”
那士兵笑着摇了摇头,“黄大哥,今日恐怕不行,齐王有令,今日不让我们带火绳枪。”
黄元吉一愣,疑惑地问道,“那今日要干嘛?没有火绳枪,怎么立功?”
他面前那士兵突然恭敬行礼,“齐王殿下!”
黄元吉猛地转头,却看到一个白衣身影走了过来:
那白衣身影拍着黄元吉的肩膀,笑着说,“黄元吉,今日我带你立不世之功!”
“还记得吗?我答应了你,要带你冲锋的。”
黄元吉这才反应过来,今日齐王要攻城!
他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流,“今日就能破城么?”
“殿下,别穿白衣服,巷战里面,会出事。”
陈秋安耸了耸肩,“无妨。”
“本王乃是天家子孙,到哪里都要讲排场,吸引的敌军多了,排场才大,以后吹出去的牛逼才响!”
黄元吉哈哈大笑。
他们终于站在城下。
陈秋安看着城墙上,正准备叫骂,却见一队胡兵押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出。
陈秋安面色一冷。
那老者虽然衣衫褴褛,身上满是血迹,却依旧能感受到何谓之“风骨”。
他一经出现,便是引得无数窃窃私语声:
“那老者是谁,怎还活着?身上的伤口好重,定是在安禄山这里吃了不少苦头吧。”
“那是颜杲卿,颜昕,常山太守!他死守常山到了最后一刻,未曾想到居然还活着。”
“看那样子,颜太守,唉……我恨不得生吃了安禄山!”
陈秋安扭头望去,只见颜真卿正咬牙切齿。
城墙上,有些不熟练的汉语响起:
“此乃唐叛臣颜杲卿。”
“他一见了我们陛下,就想要投降,为陛下不喜。”
“我们的陛下非常乐意帮助大唐清理门户,所以今天准备活剐这个左右横跳的叛徒!”
“三日之内,慢慢剐死。”
颜真卿的手上青筋暴起。
看到了颜杲卿身上的伤痕累累,任谁都能听出来,那是想要让颜杲卿不得好死,还没个好名声。
陈秋安看着城上,那些民兵手里拿着刀,却犹豫着要不要下手。
看着身旁的颜真卿虽然暴怒,但是却知道大局为重,没有动手,只是强忍愤怒。
陈秋安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颜杲卿是大唐名臣,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个常山太守。”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城墙上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不值一提。”
“真的要杀颜杲卿吗?大势已去,你们还看不明白吗?”陈秋安的声音柔和,却直击人心,“归顺吧。”
“若是杀了颜杲卿,你们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城墙上的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犹豫和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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