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我一直搞不懂你为什么会住在迷巷里?晚上黑灯瞎火的走在这你不怕吗?”迷巷附近白天人流攒动无所谓,一想到夜晚周围黑漆漆的见不到一点光亮,方菱不免觉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要怕?刚来的时候还是挺怕的,但也没办法,必须得进来。后来住得久了反而喜欢上这里,白天对岸可以看到好多好多的人,到了晚上这里又安静又安全。”
“确实,到了晚上别说人了,连妖怪都不敢进。”付庭跟着后面附和,似乎还没从刚才的迷瞪中完全清醒引得方菱跟红狐再次笑出声。
“你刚才还说迷信,这回信了?”方菱趁机打趣。
付庭急忙辩解:“这不是迷信,这是怪事!”
两人争吵嬉闹之时红狐把头扭回屋内,看她这么在意方菱以为她有事要忙,毕竟是店主不便打搅,于是说道:“你还有事要忙吧,那我们先走了。”
“不忙啊,这不是电视里刚放到那个狐狸精被发现了身份,然后要带人去抓她,现在正抓着呢。这狐狸精好可怜,明明很努力对人又好,可还是被人欺负。”
说到这方菱突然意识到屋里的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可以清楚听到剧情里争吵的话语,好奇之下侧过身子看里面到底放的什么片子:“哪个是狐狸精啊?”
“左边那个。中间那个男的是主角,右边那个是他老婆。现在这个狐狸精的身份被发现了,正在对峙呢。”红狐认真解说剧情。
听完解说大概明白是什么了,两人一妖站在门外斜四十五度带着好奇接着往下看。
除了吵闹剧情可以一笔带过,平淡到一日三餐稀饭面条馒头,没什么惊奇之处。唯独红狐吃透了剧情品得津津有味,边看边评论:“他老婆是个笨蛋,每次遇到事都吵吵闹闹。你看那个狐狸精就很聪明,知道自己道行从不跟她针锋相对,必要时刻就是能躲就躲。”
“夫妻应该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很明显这男的喜新厌旧。”方菱发表自己看法。
“但是这狐狸精懂得什么才是生存之道,他老婆什么都不懂,还一个劲说男主这不好那不好。”
“那也不能当第三者破坏别人婚姻啊。”
“说明狐狸精道行高本事大。”
由剧内的争吵变为剧外的争论,方菱无言以对,该说的该辩解的词也用尽了,但确实架不住人家狐狸精有本事。
而付庭里外热闹看尽,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笑不活了,你说不过她的,确实人家狐狸精道行高。哎哟!我肚子痛,笑得我肚子痛。”
离周隹受伤闭门已经第六天了。小屋里的欢语掩盖不住阴谋的气息,觊觎之心还在膨大,正如那发酵的面团没人看管时间久了会变得酸腐。
灰狐狸给猲狙带来了新的消息,一则坏消息。
“没想到城南的妖怪动作这么快,已经把爪子伸到红狐狸那了。以我们的实力再不行动等它们站稳脚跟,恐怕再无力与他们分庭抗礼。”猲狙的野心昭然若揭,时局所迫它也不想此时跟城南的妖怪起冲突。
“大王的意思是先一步动手杀掉蛊雕?可万一那两只妖怪出来阻拦,一只六百年一只八百年不好对付啊。”灰狐狸担心的不止是这两只妖怪,一旦双方动起手来那就意味着与整个城南的妖怪为敌。
“它们不傻,城西终究还不是他们的领地,硬碰硬只会是我板上的肉。况且我又不是真想他们为敌,只是要他们先不与我为难。倘若事成由我坐镇城西,你继续经营红狐狸的店铺,真可是一石二鸟啊。哈哈哈……”猲狙高昂着头越说越得意,仿佛一切已经尽握手中,幻想起城西妖群俯首膜拜的情形忍不住大笑。
夜深人静月牙高挂,微风牵扯薄云用丝纱遮盖那含羞的面容,还未来及表达羞怯就被堆聚而上的妖气愤愤拉起一道黑帘。
肉铺外数百妖怪聚集在一起,平时人模人样的它们此刻再也不需要那张人皮来遮掩,放肆地展露原本面目。
队伍浩浩荡荡向城西腹地进发,高处俯瞰,流动的妖群彷如行军蚁一般追随领队向一点汇聚,密密麻麻流窜在各个街角,让夜晚不再孤寂。
临近周隹巢穴外沿,猲狙极度亢奋,历时百年的期待终于要实现。厚重的妖气曾经让它恐惧,然而正在沸腾的血液让它遗忘,周隹的恐惧即将是过去式,未来它才是恐惧的源流。
众妖正商议该从哪进入时队伍尾端出现一阵骚乱,只见两股很强的妖气缓缓压来,妖群纷纷规避让开道路。
来者正是黄召跟祝青虫,只听祝青虫一边走一边客客气气喊道:“麻烦让一让。”
言语轻柔甜美,妖气却霸道凌人,显然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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