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扭曲疯狂且错乱的文字,凯罗德的心情愈发凝重,无论是格式还是内容,都能看出他手上拿着的不是日记,而是信件。
日记代表着绝望之人已对未来不抱有希望,想要在这个世上留下最后的痕迹,而信件则还留有一线生机,至少存在着某种憧憬。
这间屋子的主人,猎魔人学府的学员,在被困在河谷时,仍寄希望于信中提到的术士玛莲娜,渴求她能够来帮助学府脱离困境,但显然出现了某种意外,这封信并不能寄出去,写信者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结尾处补上一句‘圣灵在上,请宽恕我的罪’。
在伊兰达教中,自杀和投降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是在亵渎圣灵创造的肉体,所以,信仰圣灵的教徒在自杀时,往往都会乞求圣灵的原谅,至于圣灵究竟会不会原谅他,凯罗德就不清楚了。
宗教这种事情,凯罗德是不相信的,如果真如各教会圣经所说的那样,神会惩戒恶人,拯救善人,那为什么这个世道还会是这个样子?
逼良为娼、匪徒横行、官僚腐败...神若真的存在,为何要一边享受凡人的敬仰,一边冷眼旁观!
圣灵要么不存在,要么它就是个恶神——
凯罗德心中大有不敬的想法,他放下日记,走到孤独的朽骨前,看体型,应该是个成年人,紧接着,凯罗德翻过白骨的身子,又拔下那些合在一起、鼠妇密布的束腰衣,最后如愿以偿的找到了一块生锈的铁牌。
上面是衔尾蛇的图案,下方刻着一段模糊、断续的文字。
凯罗德轻轻伸手擦了擦,结果这块铁牌比他想象得还要脆弱,直接咔的声四分五裂,绣渣落地一地。
他失望、不安的看了眼那块碎裂的猎魔人令牌,在多年前,自己也有一块纯金的,不过后来因为要保养银剑和猎魔人机关的缘故,他只好当掉了令牌,永永远远失去了它。
令牌象征着猎魔人的身份,但那身特殊的制服更能证明你是一位猎魔人。
狼派猎魔人制服需要定制,而现在懂得这种手艺的工匠寥寥无几,因为失去了制服,在明面上,凯罗德可能好一阵子都不能再以猎魔人的身份行动——这或许也是件好事,没有那身显眼的恶衣服,凯罗德绝对能够避免不少麻烦。
“团长,所以你才故意让我不得不激发血脉吗?为的就是毁了我的猎魔人制服...”
凯罗德无奈的笑了笑,虽然知道亚南是在为了他好,但一想到是用这种方式,未免也有点滑稽了。
微风拍打窗板,吹乱了挂在窗前被虫蛀得七零八落的挂毯。
凯罗德抓紧了长袍,手中的钢剑在月光下披射银光,走出萧条破败的小屋,凯罗德一路向前,途中又进入了许多腐烂得不成样子的房屋,里面的情况大多都一个样,成年人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张写完了但没寄出去的信,小孩则躺在床上,骨头几乎畸形,在床板上留下了不小的坑洞。
信的内容千奇百怪,有感慨人生满足的,也抱怨命运不公的,也有一些记录疯狂想法但仍未实施的,无论是哪一种,信都是结尾了的,这个时候,凯罗德反而摒弃了最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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