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丑和匆忙赶到县人民医院,踏入那静谧得有些压抑的医院大楼,放轻脚步走进医生办公室,轻声问道:“您好,请问曹老局长住在几号病房呀?我是他侄儿,姓胡。”
正在伏案整理资料的中年男医生停下手中动作,缓缓抬头,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职业性微笑回应:“在608专房,我姓李,是曹老局长的主治医生。胡哥,你不是咱院妇科丁美兰的老公吗?”
“正是。医院这办事效率挺高,这么晚了,还能迅速且有条不紊地办好入院手续,厉害。”胡丑和竖起大拇指,随即脸上笼上一层担忧之色,接着问:“李医生,老局长如今的病情咋样了?”
李医生利落地起身,神色凝重地介绍:“曹老局长这几年身体一直欠佳,住院调养是常事,我们对他病情比较了解。这次是二次中风入院,情况很严重,我带你去看看,让你心里有个底。”
两人沿着清冷的走廊往病房走去,胡丑和目光扫过两侧病房门,感慨道:“李医生亲自带我去病房,这可挺贴心周到的,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李医生微微摇头,耐心解释:“这可不单是医院一方的用心,主要是曹老局长在咱县德高望重,又是老革命,所以医院才重点监护,安排我专职负责,这担子可不轻啊。”
不多时,他们来到608病室。推开门,病房布置虽温馨,可病床上的曹老局长却虚弱得吓人,气息微弱,若不是挂着点滴,真好似已驾鹤西去。曹家姐妹坐在床前,满面愁容,低垂着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沉闷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病室。
曹恩青瞧见胡丑和进来,眉头瞬间拧紧,冷冷道:“你又来干嘛呀?之前不是说好了不相往来吗?怎么还阴魂不散呢?”
胡丑和面露尴尬,赔着笑解释:“我是受范家所托,人家惦记曹老爷,让我来看看情况,方便范家准备后续物品,没别的意思。”边说边搓着手,眼神里满是讨好与无奈。
曹恩青顿时火冒三丈,脸涨得通红,提高声调气愤地吼道:“我爸就是因为你和严子明与我纠缠不清的事,急火攻心,才落得半条命在鬼门关前徘徊,你还有脸来,莫不是嫌我爸命长,还想来落井下石呀?”
“恩青,你这话太扎心了。我真是受范老爷嘱托,诚心来探情况的。相处久了,总归是有情谊的,忘掉过往也得慢慢来呀。”胡丑和声音低低的,带着祈求的意味。
曹恩青不愿听他解释,气呼呼地扭过头,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胡丑和只好转向李医生,焦急地问:“李医生,曹老爷这状况实在揪心,医院有啥应对办法呀?可别错过最佳抢救时机,不然瘫痪了可就糟了。”
李医生清了清嗓子,条理清晰地说道:“胡先生,放心,曹老送医及时,还在抢救黄金时间内。医院初步拟定了几种治疗方案,一是溶栓治疗,借助药物等尽力恢复阻塞的血液流通;二是取栓治疗,要是检查发现大血管堵塞,就通过介入手段机械取栓;三是药物治疗,用阿司匹林、氯吡格雷等抗血小板聚集药物防止血栓扩大。不过,最终具体方案得依据曹老局长各项检查结果,等医院组织权威专家会诊后才能确定。”
“李医生,您讲的我似懂非懂。我最关心的是曹老爷能否恢复生活自理,毕竟这关系到老人家往后的生活质量呀。”胡丑和搓着衣角,眼里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胡先生,曹老局长年事已高,身体零部件都不太灵光了,我可不敢保证能让他恢复生活自理,还望您理解。治病这事,有时不是光靠医生就能决定一切的。”李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无力感。
胡丑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尽量平和地说:“李医生,我感觉医院挺依赖仪器检查的,有时候小病都要做不少检查,是不是有点没必要呀?检查多了病人遭罪,费用也高呢。”
“不通过先进仪器进行全面检查,医生就跟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似的,很难精准判断病灶位置,根本没法对症下药。这检查虽说繁琐,但都是为了能准确地治病救人。”李医生表情严肃,直视着胡丑和。
胡丑和意识到自己话说得不妥,赶解释“李医生,我牵挂曹老局长的病情,关心他的切身利益也是人之常情,您别往心里去。”
李医生缓和了语气说:“这是患者家属普遍的想法,我倒不奇怪,只是治病得按科学方法来。”
胡丑和仍不死心,斟酌着词句说:“李医生,我知道您说得在理,可我心里还是没底呀,不会花了钱,最后还得转上一级医院吧?要不我明天再来问问权威专家,求个安心说法。”
李医生不悦地说:“胡先生,曹老局长的身体本就像那摇摇欲坠的老房子,即便没生病,往后能否生活自理都很难说,权威专家也不会轻易给你保证的。”
胡丑和不以为然,自顾自地说:“我虽不是专业医生,但琢磨着曹老爷大概率是气急攻心,身体里估计有血栓堵在关键部位了。现在高科技药品那么多,让曹老爷吃点,说不定就能疏通堵塞处,慢慢不就好了吗?”
李医生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像看个不懂事的孩子般说:“胡先生,您这想法太天真幼稚了,治病哪有这么简单,要是都像您想的那样,医学就不用发展了呀。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着便转身要走,不想再继续这话题。
胡丑和来了劲头,赶忙上前拦住李医生,急切地说:“李医生,您先别走呀,我还没说清楚我的本意呢,怎么就要走?我想跟医院打个赌,要是有人能在短短几天内让曹老爷恢复生活自理,您说这是不是天方夜谭呀?”
李医生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说:“您这不是开玩笑吧?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曹老局长是中风血梗,就凭这病情,想几天内让他生活自理,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您说的‘有人’是谁呀?”
“李医生,不管有人是谁,还是天方夜谭,您就说敢不敢跟我赌吧?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胡丑和下巴微微扬起,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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