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并不担心自己这个弟子和女儿,青城派名气很大,武功却是稀松,一向都是靠余沧海这个师傅顶着。

现在余沧海已死,剩下人再多,也并无什么用处。

若是想靠人多就能堆死他创的剑阵,那才是笑话。

他的八阵图,从来都是以以少胜多为目的创造出来的。

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是如此。

和宁中则一起回到了熟悉的卧龙岗,看着自己躬耕的地方,诸葛亮的思绪穿越了千年,似乎又回到了自己那个青涩的时期。

虽然物是人非,那明显新盖的草庐早已不是自己那个草庐,而自己也已经是顶着一个岳不群的名字在生活了。

宁中则悄悄的戳了他一下,“师兄,你为什么要来南阳郡这个武侯祠?”

她的疑惑也很好理解,毕竟名气最大的武侯祠并不是这一个,而是在那川境成都府的武侯祠。

诸葛亮则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唉,都是阿斗干的好事。”

想到自己这个痴痴傻傻的义子,诸葛亮也是有些无奈。

秦汉礼制,无论臣子有多大的功绩,上限也不过是配享帝王的太庙。

为臣子立庙,本身就是一种极其不合礼制的做法,阿斗的这一做法,甚至直到宋朝依然为人所诟病。

诸葛亮一生淡泊名利,最为不喜的便是将自己凌驾于主公之上。

处高位而能全然抵御权力之异化者,千古以来,唯此一人而已。

故而在他去世前,已经数次表明态度,反对在自己死后再行增加追谥。

可是阿斗最终还是给自己立了祠。

如果单说立祠,那也还罢了,尴尬的是,自己的武侯祠又被后人迁到了主公的汉昭烈庙里,成了千古唯一一座君臣合祀庙。

这件事造成的最后结果是,汉昭烈庙反过来被武侯祠所吞并,世人自此,只知武侯祠,不知汉昭烈庙。

现在让他诸葛亮再回成都,他着实是无颜,亦无言面对主公...

这也太尴尬了...

宁中则伴随着诸葛亮在卧龙岗上转了许久,最后诸葛亮在自己以前打水的井边坐下。

千年以降,这口用青石打造的石井,成了他用过的,唯一留传下来的东西。

想起自己在这里打水,耕地的经历,诸葛亮又亲自放下井绳和水斗,转动辘轳上的曲柄,在吱呀声中,打了一桶水。

喝上一口冰凉的井水,诸葛亮像是找到了一种回忆。

“这水,还是一样的清冽,甘甜。”

宁中则总觉得今天的师兄怪怪的...

虽然是武侯传人,可他又不是武侯本人...

怎么搞的像是武侯重生了一样。

宁中则调笑道,“你以前喝过这里的水嘛你就一样,怎么,你被武侯附体了?”

诸葛亮一怔,居然被她看出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宁中则,眼神里别有深意的微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宁中则白了他一眼,“行了行了,说你胖你就喘,你才读几天书啊,可别学了个羊皮卷就来碰瓷人家武侯了...”

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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