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淡,晨曦初露,山洞外的世界被一层薄薄的雾霭轻轻覆盖,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抚慰。

许福禄站在洞口,凝视着远方那片被火光映照得扭曲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那片火光映照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拜把兄弟白正兴和玛玉的家——白家马店,他回过身望向玛玉,她的眼中满是迷茫与不安。

“弟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许福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蹲下身,平视着玛玉的眼睛,“那群匪徒已经把白家马店烧了,他们既然盯上了你,这里便不再安全。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找到一个新的安身之所。”

玛玉闻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轻轻点头,目光中泛着疑惑:“是,我们得走。但……我们能去哪儿呢?”

这下玛玉是彻底没辙了,翠屏驿站白家马店已被匪徒一把火化为了乌有,而且她回去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

而那个自己远在哀牢地的娘家,因为玛玉执拗嫁给白正兴这个落魄的马锅头,娘家人早已和她断绝了关系。

当时,玛玉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地想跟着白正兴远走“夷方”思普。

然而,这一决定却遭到了娘家人的强烈反对。

他们向来对赶马人十分不待见,他们认为马帮锅头性格豪放不羁,常年居无定所,处处留下情种!

尤其笃定认为现在的白正兴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落魄马锅头,无法给玛玉带来幸福的生活。

尽管玛玉多次尝试与家人沟通,解释自己的选择和对白正兴的感情,但家人的态度始终坚如磐石。

无奈,玛玉亮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她轻拍自己渐渐隆起的下腹,对娘家人决绝地说道:“你们不答应也罢,反正我已经怀了正兴的骨肉,我留着家里也不会有人上门提亲的!”

最终,在一次激烈的争执后,玛玉被彻底地驱逐出了家门。

那一刻,她心如刀割,但即便如此也未曾有过一丝后悔。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而此刻的困境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对丈夫和未来的信念。

许福禄沉吟片刻,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绝:“往北走,去昆明。那里是大城市,人多眼杂,我们或许能在那里找到新的生机。”

玛玉闻言,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但随即又被现实的残酷所击碎。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可是,昆明路途遥远,我们身无分文,又带着熙成,这一路该如何是好?”

许福禄站起身,拍了拍胸脯,豪迈地说道:“放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我这些年走南闯北,还是有些积蓄的,虽然不多,但足以支撑我们到昆明。至于路上的艰险,我们一起面对,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玛玉突然想起自己埋在白家马店院内古榕树下的80块银元,就把这事告诉了许福禄。

许福禄摇摇头,判断道:“我们回去取银元就正中匪徒下怀,他们深知你们母子逃得匆忙,来不及带贵重之物,所以就一直守株待兔,火烧马店就是催促你们母子回家的阴谋。”

玛玉觉得许福禄说得在理,虽然心疼那80块银元,但比起身家性命,那银元都是身外之物。

许福禄催促道:“弟妹,我们还是上路吧,以免夜长梦多。”

玛玉望着许福禄那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能够遇到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人是多么难得。她再次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与信任。

于是,许福禄把怀抱煦成的玛玉扶上老骡马,自己则牵着老骡马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踏上了前往昆明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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