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的祸事并没有来;老李也有些疑心了:她只是在耍弄自己吗?于是他不去想了,暂时忘却了……
但在此之前,老李和秦作了一次深刻的谈话。这段淡话,表面上并未改变秦的日常生活丝毫,却是埋下了些种子……直要到很远的以后,当他在泥地里挣扎和求生的时候才会重新记起来,开花结果。而现在,被石子激荡的水波自觉无关痛痒,在湖面上伸了几个懒腰便沉睡下去了……
“你知道她拿走了什么吗?”
“什么——不,我不相信,我是一直在关注她的。”
“她比你想象的可怕。她拿走了我的特许证明。”
“那张纸么?即便真的是她,再去补办不就可以了吗?之前您不是说镇厅重视您,允许您超龄经营……兴许她只是开个玩笑?”
“开玩笑的人多少会给你一些暗示,为的要你找他、求他,和他嬉笑怒骂;而不是这种近乎绝对的销声匿迹;并且,镇厅上面……”
“怎么了?”
“……办特许的时候,厅长是芝——你应该记得他,那时你小,他抱着你在街上晒过太阳;可是你不知道,很久前厅长就换人了,原因有很多……总之,新来的余厅长是很看不惯我们的——尤其是我,但碍于那张很有效力的证明,他动不了手。而即便这样,酒屋是迅速冷淡下去了。现在证明没有了,灾难随时会来。”
“那……会发生什么?”
“很多。首先酒屋是难以维继了——至少我不能再经营,如果你有那个信心,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可以试试,但我不行了;我还会被捕,作为非法经营这么些年的代价,大概要坐牢的……甚至我们不能再见了……”
老李的目光黯淡下去。秦惊恐地望着他。
“您会……吗?”(他不敢说“死”这个字,但他知道老李能懂。)
“我不知道。但这不重要,我本来就半身入枯冢了,早些并不碍事……可是你——你怎么办呢?我知道你还太缺训练……”
秦以为老李是指他的调酒技巧,即刻表示自己可以快马加鞭地学。
但老李只是摇摇头,他尽量要帮秦看清一些路、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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