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德文来到晋帝寝宫外面,看到了南宁公主离开的背影。
他默默地站在原地,待南宁公主的身影消失,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晋帝的内室。
司马德文的眼神落在晋帝的身上,只见他低着头,手中的羊皮纸被毫无目的地折叠着。他轻轻地呼唤道:“皇兄?”
晋帝依然置身于自己世界之中,无法回应任何声音。
司马德文心怀无奈,带着一丝怨恨在晋帝身旁坐下。
他四处环顾着这间宏伟的寝宫,沉思着说道:“皇兄,你独居于这座宫殿里,却对幸福一无所知。着实可惜。”
他轻笑一声,却带着一丝苦涩:“在外人看来,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不能辜负你,对吗?”
怨恨在他的眼中闪烁:“可谁又会理解我所承受的痛苦呢?你明明是个傻子,却拥有了所有人的关注。仅仅因为你是哥哥,甚至连这个至关重要的皇位都被无条件地赐予了你。而我呢?莫非我比一个傻子还要愚蠢吗?可却没有人能认识到我的存在。我只能自己去争取,去抢夺。”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看着晋帝依然低着头玩耍着羊皮纸,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一阵无力和愤怒涌上心头,他一把夺过了晋帝手中的羊皮纸,目光落在上面绘制的画面上。
那一刻,他既感到震惊又迷茫。
书房内,一张宽大的书案旁,两个小男孩各据一方,手中紧握着画笔,在纸上挥洒自如。
司马德文,年岁稍幼,目光游离不定,时而望向窗外,时而瞅瞅哥哥,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手中的画笔在纸上胡乱涂画,却不成章法。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悄悄起身,踱步至哥哥身旁。
“哥哥,你在画什么呀?”司马德文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稚气。
哥哥,即晋帝,神情专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司马德文的询问充耳不闻。
司马德文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凑近细看。只见纸上,一笔一划,勾勒出一个华丽非凡的龙椅,其上端坐着两个小男孩,神态各异,却都透着股尊贵之气。
纸边,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清晰可辨:“哥哥”与“弟弟”。
司马德文眼前一亮,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哥哥,你画的是我们俩吗?”
晋帝闻言,神情木然,语速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我……弟弟……当皇帝。”
司马德文闻言,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们两个一起当皇帝!”
他的笑容纯真无邪,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他无关。
司马德文突然从回忆中惊醒,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羊皮纸上,那幅画面依旧清晰如初,而晋帝则在一旁,一脸茫然地摆弄着手中的羊皮纸,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司马德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张不安地问道:“皇兄,莫非这画才是谶言的真相?”
他情不自禁地紧紧抓住晋帝的肩膀,用力摇晃着:“皇兄,告诉我,这是真相吗?”
晋帝被摇得有些不适,眉头紧锁,努力挣脱了司马德文的束缚,随后又重新拿起羊皮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司马德文看着哥哥的背影,心中莫名的空虚,仿佛遗失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缓缓站立起来,脚步有些踉跄,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笑意的脸庞此刻却是一片茫然。
走在空旷的宫殿走廊上,他抬头望向那高高的宫墙,心中一片冰凉。
什么“昌明之后,尚有二帝”?不过是一副小孩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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