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餐是什么？”何清月疑惑地问道。
“教堂免费分发的食物，很多吃不起饭的人会来领。”
段决明指了指窗外。
有一口架在柴火上的大锅，里面煮着的白粥正在冒着热气。
大锅前已经排起了长队，陆续有人加入其中。
有几名牧师正在为众人打粥。
二人正在看着，之前在教堂后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牧师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手上端着一副案板，案板上放着三碗白粥和三小碟咸菜。
“两位客人，想必你们饿了吧。”他把手中的白粥与咸菜分发给二人，之后在前排的椅子坐下。
一直在角落坐着的两名保镖上前，从包里掏出另一盒寿司，“小姐，在外面最好不要乱吃东西。”
何清月犹豫了一下，之后对黑袍神父歉然一笑。
神父笑着摆摆手，示意没事。
一旁的段决明半碗粥已经下肚。
“二位都是1区人吗？”神父问道。
“她是，我不是。”段决明喝完粥抹了一把嘴，“我在4区住。”
“二位是恋人吧，可以考虑到洄游教堂举行婚礼。”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何清月解释道。
神父点点头，“我在1区已经很多年了，1区是整个辽东最繁华的区，却依旧有这么多穷人来领粥。”
何清月转过头，看见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里面的人大多衣衫褴褛，骨瘦如柴。
因为排队的人太多，教堂又架起了另一口大锅，一部分人开始向新的队列移动。
“我去帮忙。”段决明喝完粥便走了出去。
“注意安全啊。”何清月看着他的背影，面有忧色。
“你似乎很担心那个男孩，他身体不好吗？”神父问道。
“不是的，只是他要去军队了，我很担心。”
“没关系，我会为他祈福的。”神父淡淡一笑。
教堂的讲坛下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很大的大马哈鱼像，大马哈鱼像周遭摆了一堆装着半杯水的小石杯。
他走到教堂最中央的大马哈鱼像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落到了大马哈鱼旁的杯子里。
何清月走到大马哈鱼前，把保镖唤了过来，伸手夺过他腰间别着的匕首，朝着自己的掌心划了一下。
几滴鲜血流入另一个杯子中。
神父看着何清月悲伤的脸，安慰道：“他一定会平安回家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们会带你们所有人回家，这是我们洄游教派的责任。”
“什么回家？您能详细解释一下吗？”何清月有些不解。
神父望着外面排队领粥的人群，沉默了一会。
“未经过我们的许可，便被从祂的身体中被剥离出来，带到这个残忍又令人作呕的世界上，承担着大他者强加的责任与义务，还要被教训着要珍视微不足道的喜悦，忽视铺天盖地的痛苦，被训化着完成对自己的洗脑。”
“对着房间里的大象视而不见，真是令人作呕啊。”神父右手紧捏着小石杯。
“我觉得这个世界虽然不好，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何清月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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