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大门终于发出了那低沉的轰鸣,像是某种古老的怪物在苏醒。魏行的心跳随着门扇的缓缓打开而加速,手中的剑柄因为汗水而变得滑腻。他眯起眼睛,试图适应那刺眼的阳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地牢之外的世界——或者说,第一次看到这个死斗场。

死斗场的规模比他想像的还要大,圆形的场地中央铺满了黄沙,四周是高高的观众台,台上坐满了那些穿着华丽、色彩鲜艳的人们。那些人身上披着丝绸和天鹅绒,手里拿着羽毛扇子,头上戴着镶满宝石的帽子,还有些人嘴里咬着什么奇怪的点心,边吃边大笑。他们的笑声像是某种低沉的兽吼,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对他们来说,这场死斗就像是看马戏团表演,唯一的区别是,这里的演员会死。

「各位尊贵的客人们!」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主持人站在死斗场的一个高台上,声音如雷般在场内回响。他的声音充满了夸张的热情,但心境庸俗了一点,倒像一个接受廉价打赏的街头表演者。「今天,我们将见证一场前所未有的精彩对决!88个年轻人,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谁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让我们拭目以待!」

「三……二……一!」主持人的倒数声随着观众的呼喊声变得越来越响亮,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的瞬间,死斗场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魏行的第一反应是闪开,他知道这场战斗一开始就会变得混乱不堪,任何站在原地不动的人都会成为第一个目标。果然,刚刚他闪身离开的位置,一把锋利的长矛便狠狠地插进了沙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迅速扫视四周,看到其他年轻人已经开始互相厮杀。剑光闪烁,鲜血飞溅,惨叫声和金属撞击声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场狂乱的交响乐。每个人都在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杀死面前的任何一个对手,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杀掉别人,自己才能活下去。

魏行的剑划过一个对手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溅出来,染红了他的脸。那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武器无力地垂下,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魏行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人的死,他迅速转身,避开了另一个从背后袭来的刀锋,随即一剑刺入对方的胸膛。

战斗变得越来越激烈,魏行的身体在不断的移动和攻击中变得麻木,手中的剑像是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他的本能挥舞着。他不再去思考每一个动作,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从小训练而来,机械式肌肉记忆——躲避,攻击,杀戮。

突然,他的目光扫到了慈济。她正陷入劣势,三个年轻人正围攻她,刀剑交错,火花四溅。慈济的动作虽然迅速,但她的体力显然已经接近极限,剑法开始变得凌乱。一个年轻人的剑几乎划破了她的喉咙,魏行的心猛地一紧。

「该死的!」魏行低声咒骂,内心挣扎了一瞬间。他知道,帮助慈济意味着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但如果不帮,她可能会死。

最终,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魏行迅速冲了过去,手中的剑划过空气,直接刺入其中一个围攻者的背部。那个年轻人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武器掉下然后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两个人转身迎战魏行,但他们显然低估了魏行的速度和力量。

魏行的剑迅速划过,第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已经被剑尖划开,鲜血喷溅而出。第二个人试图反击,但魏行的动作更快,剑尖刺入对方的脑袋,结束了他的生命。

「谢了。」慈济喘着气说。

在慌乱之中,两人不自觉地形成了一个背靠背的防御姿态。

「还没结束。」魏行低声回应,眼神依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们默契地配合着,这些年来所有的训练,和那一丝脆弱的友情,都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两人的剑法几乎完美地契合,魏行负责攻击正面,慈济则防守背后。每一个靠近他们的敌人都被迅速解决,鲜血和沙尘在空中混合,战场变得越来越混乱。

时间似乎在这场厮杀中变得模糊,魏行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自动化。他不再去思考每一个敌人的面孔,恍惚间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只有手中的剑和背后的慈济是真实的。

尸体,满地的尸体,还有那该死的沙子,黏在血迹上,像是某种病态的装饰品。魏行喘着粗气,双手紧握着剑柄,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他脚边的黄沙上。

观众台上那些穿着华丽衣服的家伙还在狂热地欢呼,仿佛他们刚刚看完了一场精彩的马戏表演,而不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魏行的目光缓缓扫过死斗场,尸横遍野,鲜血四溅,曾经站在这里的88个年轻人,现在只剩下他——和慈济。

他们两个,唯二的幸存者。

两人的心中咯噔一下,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除非只剩下我们两个,否则不互相杀戮」

现在已经到了该兑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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