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爆发后,包拯和蒋子文再酆都大帝那闹了个“半红脸”,后来酆都大帝也没招,只好暂时先把事情压了下来,说容后再议。可这包拯犯了牛劲,居然说酆都大帝“和稀泥”,并指名道姓的说蒋子文就是阴司的“不安因素”。这下子阴司大殿算是炸锅了。在殿内“伺候局”的当值府君是崔珏,崔府君为人圆滑,看形势不对,赶紧打发人去把其他的八殿阎君都找了去,还让人传令把城隍和钟馗大判官也都找来。这里带一句,咱们这位城隍姓张,地位虽然不高,但身份不凡,他叫张鼎,表字友信,生前本是蓬莱散修,除了闭关修炼就是扶危济困,本来嘛,他也就是弄个长生不老,或者举霞飞升啥的,混个天上地下的逍遥,但偏巧摊上了个有出息的堂兄,堂兄叫张友仁,这张友仁是谁估计但凡看过点道教典籍或者神话小说的书友们都应该了解,那可是玉皇大帝啊。

这玉皇大帝虽然不想落个“裙带关系”的名声,但也怕人家说他“六亲不认”,于是就对这个家里亲族中唯一修仙的弟弟说,让他自己找个位置。张鼎对当官没啥兴趣,对上天庭任职也没感觉,这千万年来他光跟人族打交道了,觉得还是人有意思,人有七情六欲,那才是有滋有味。但再咋说也不能驳了玉帝哥哥的面子,于是他就说找个能跟“人情”、“人性”打交道,还不太显眼的位置。最后,玉帝给他就安排了这个首席“城隍”。

言归正传,还没等张鼎和钟馗到地方呢,包拯和蒋子文就吵起来了,要不是地方不合适,估计俩人就斗上法了。要说这十殿阎君也不是一条心的,没事也都研究研究小团伙啥的。总的来说分为三伙,一个是以包拯为核心的,主要成员是都市王黄中庸、平等王陆游和转轮王薛礼。第二个是以秦广王蒋子文为核心的,主要成员是楚江王厉温、仵官王吕岱、泰山王董和。这两伙始终就是谁也不服谁,大小争斗不断。还有一伙是中立的,那就是宋帝王余懃和卞城王毕元宾。

这张鼎和钟馗还有桥头派汤的那位孟婆是十殿阎君之下的实权人物,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各方势力争取的对象。可是啊,这孟婆就知道忙活自己那摊“业务”,钟馗常年领着王负曲和柳含烟带着五鬼满阳间的行侠仗义,一年在阴司呆不上几天。各方势力盯的最恨的还是咱们这位“皇亲国戚”的城隍爷。好在张鼎身份特殊,哪方势力也不敢硬来。平心而论,张鼎对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是深恶痛绝的,可现在也脱不出来了,从情感上说,张鼎是倾向于包拯一方的,这方的几位王爷用现在的话说叫“牌打正张”,不弄那些邪门歪道的,蒋子文就不一样了,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有时候张鼎也纳闷,这蒋子文生前也是豪侠仗义之人,死后还多次显圣解难,那“白马显圣”的传说在华夏江南一带是广为流传,可自打当上这秦广王以后,好像一切都变了。厉温、吕岱和董和也是,这几人不是名将就是名相,当了阎君都是性情大变,估计这就是人界凡人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就在薛礼讲述事情来龙去脉,张鼎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又来了几团黑雾,片刻就到了几人近前,张鼎一看,嚯,这个齐,那八殿阎君一个不落的都到了这里。“好你个城隍判官,大帝急招,你们不赶紧去面见大帝,还敢在这耽搁!”为首的蒋子文喝到。“哎呀,我真是惯得你毛病!”张鼎心中暗道。他是真看不惯蒋子文的做派,整个十殿阎君唯一一个不穿“制服”的就是他。见天的骑个白马,一身白衣,背着一口白剑,还拿着一把白毛羽扇。但毕竟人家官大一级,张鼎还是恭敬的答了一句说马上就去。说完张鼎就想拉上钟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还没等张鼎有所行动呢,这蒋子文就把矛头再次针对上包拯了,他说包拯任人唯亲,举荐自己的学生。包拯也不让人,还口说蒋子文结党营私,祸乱阴司。两方其他几位阎君也跟着掰扯起来。那两位中立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两面劝,可劝来劝去劝了个两边不是人。

张鼎和钟馗一看,不由得暗自摇头啊,这哪是十殿阎君啊,简直跟凡间妇女吵架差不多。这厉温和吕岱都是武将,活着的时候就是悍勇之辈,但这嘴皮子功夫就差了些,俩人绑在一起说不过陆游一个。这俩说不过就想动手,但看着当年三箭定天山的薛白袍在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死活没敢采取进一步行动。一时间场内这个热闹啊。

趁着热闹,张鼎也没管身后带着的那些随从,拉起钟馗,驾起神光就走。这钟馗降妖除魔、嫉恶如仇啥的都行,就是反应多少慢点,还在那看热闹呢,让张鼎一拉,他还往回挣了一下,就这一下,耽误了两秒钟。俩人的行动让蒋子文看见了,他想伸手拦住张鼎和钟馗,可张鼎速度快,从他身边已经过去了,钟馗慢了点,蒋子文也是不管不顾了,一把把钟馗腰间的玉带抓住了,往回一拉。要论修为,钟馗真就不是蒋子文的对手,毕竟阴司还是实力为尊的,十殿阎君确实比张鼎他们能耐大,就这一把,真就把钟馗和张鼎拽了回来,尴尬的是还把钟馗的玉带拉断了。“你们往哪走,把善恶簿子给我拿来!”蒋子文喝到。二人无奈,又把两个本子交给了蒋子文。这蒋子文见钟馗那本罚恶簿里关于颜查散是没写啥太大的过失,可这张昭就不行了,负面的东西造了十几页。在张鼎的功德簿上恰恰又反了过来,颜查散的事迹写的是洋洋洒洒,这张昭除了起初扶保幼主之外,真就是乏善可陈。

这蒋子文也真嚣张,抖袍袖幻化出了撰写生死簿的朱红神笔,把两个簿子和笔递给身边的董和,说道:“幼宰兄(董和,字幼宰),用我的阴阳笔,给我改!把张昭和颜敏的功过都给我改了!”这董和好歹也是泰山王啊,但还真听话,提笔就要写。这可是擅改阴司卷宗啊,追究起来是要命的。钟馗生性耿直,但耿直不等于傻啊,他也早就看不惯蒋子文一伙了,就是没人家“腿粗”罢了。可放在平时忍就忍了,这是乱改罚恶簿啊,这钟馗也是急了,把手一招,一把赤金色降魔宝剑就到了手里,然后挥手用剑就把两个簿子从董和手里挑了过来。钟馗可没拔剑,规矩他还是懂的,真要对泰山王动了家伙,不论是否有理,自己都是逃不掉重罚的。这宝剑没出鞘性质就不一样。见手中的簿子被钟馗夺了回去,董和也怒了,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敢对本王无理!”说罢唤出象牙笏板打向钟馗。钟馗是真躲不开这一下子,他也不敢躲,更不能还手,只好把两个簿子紧紧的抱住,然后一闭眼睛。

就在此时,一条银光四射的方天画戟横在了钟馗身前,挡下了射来的象牙笏板,薛礼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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