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一个少年的单薄身体成长为青年的健康匀称。
殷晨已经在研究院里待了十年。在这十年里，除去每年的探亲假时，他会回去陪一陪父母，剩下的日子里他都全身心投入研究中。
除去总结归纳异虫的种类和应对措施，他还参与了不少对虫族特攻武器的研发工作，强大的数理基础让他在武器研发工作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除此以外，可控核聚变的发展同样是他关心的重点项目。只是这个项目太过庞大，并且需要一系列的前置科技，即使是目前进度最高，最有希望实现的环形磁约束可控核聚变，现在也只是勉强做到了输出能量大于输入能量的地步，离大规模应用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至少在下一个十年里，殷晨看不到可控核聚变上马应用的可能。
故而，在最初的热情消退后，殷晨一直对于航天工业兴趣缺缺。原因无他，没有核聚变动力的飞船，和养在鸡舍里的鸡没有区别。即使一时间蹦哒得够高，时间长了还是得落回地面。
不对，殷晨摇了摇头，说现在的飞船是走地鸡都是在抬举它们。鸡舍里的鸡好歹能在篱笆被打破以后躲进山谷里，挣得一线生机，这些飞船连遁走的可能都不存在，一旦地面上的战争失败了，它们只能为人类文明殉葬。
殷晨想要的，是能一直翱翔于宇间，御敌于球外的战鹰，而不是没长翅膀，连走地鸡都算不上的飞船。只可惜他在这个方向上没有什么话语权，最多也只能发发牢骚。
“哼，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大力发展飞船，为的不就是万一有机会就可以跑路吗？”
难得有些空闲，殷晨坐在棋盘前与兰庭生对弈。他眉头紧锁，每一步都试图下在最优的位置，他的对手兰庭生则是轻松随意，仿佛只是随便玩玩。
可棋盘上的局势，却渐渐往兰庭生的优势方向倾斜。
“即使按照最大程度计算，一张棋盘也只能容下三百六十一步，上限不超过七百六十九个数量级。”
今日的兰庭生头戴米黄色遮阳帽，上半身是一件白衬衣搭配橙色马甲，下半身则是条卡其色长裤，看起来比一身黑的殷晨青春多了。他摘下遮阳帽，沐浴在春日的暖阳中，一脸愉悦地陪着殷晨聊天。
“有限的数字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你也可以放松些，没必要这么紧张。”
“您对我的了解，应该比我自己都要深了，可我对您都不怎么了解呢。”
“要不，您和我讲讲您的过去？”
“我的过去？”
兰庭生讶然，旋即露出怀念的神色。
“也没什么好聊的，就那些吧。”
“您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与我分享一些，就当是多个人听一听您的峥嵘岁月。”
“小滑头。”
兰庭生大笑道。这小子还真是聪明，知道一个老人最喜欢谈起的就是他的过去。既然对方都主动邀请了，自己肯定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要是自己在言语间透露一些未来科技的发展方向，指不定就能解决哪个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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