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道:“还赏他一床被褥。听雯雯丫头说她的被褥又硬有薄。年轻人身子骨强得住,但终究容易落下什么寒凉病根,也不是耍的。”

沈思桓道:“老祖宗,宋湉兄弟吃我们的,穿我们的,还在我们学堂上学。这待遇简极比我还好。送来两担子谷子还不是想着我们家回更丰厚的礼物。还说是什么孝敬粮食。我呸!”

沈母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他一个十四岁孩子又读书又种田自然不容易的,送来粮食不在贵重,心意到了就是,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在就是这个理。”

沈思桓道:“咋们家缺妹妹,他为何不送来一个妹妹呢?”

沈母听了笑道:“你看咱家的桓儿像什么样了?”说罢有对沈思桓道:“你出去玩吧,我们女人家说说话。”

沈思桓愤愤走了,沈母道:“咋们家这头犟牛也要找个栓子拴住才好。”

钱氏道:“找个什么栓子,老太太成日里说要门当户对,刘家不就门当户对,刘顺运的女儿也有十八九岁了,生得十分人才。另外就是张郎中的女儿也是不错的。刘家倒是官宦人家。”

沈母道:“你说刘家,他侄女刘仪娴倒是贵妃娘娘,我们家如何攀附得上?”

龙姨娘拿着一个账本走来,说道:“这有啥的,咋们家的娴丫头说不定将来做皇后娘娘呢,这不就刚好门当户对么?再说他们又不是嫡亲。”

沈母笑道:“也是,既门当户对,先派媒人去刘家走走,张郎中的女儿先放一放。”

钱氏答应着,带着丫头欲去临街布行去看看布匹。刚要出门李明成前来禀报说刘顺运来访,他出身只是一个生员,捐了个贡生,在吏部做了一个闲职,因疾患提前退休。钱氏听了又回到房里,沈母道:“刘大官人来了,就进来我瞧瞧吧。”李明成出去一会果然将刘顺运带了进来。见了沈母行了礼,沈母命丫头秋雨倒茶水招待客人,里里外外与刘顺运谈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但对求婚之事只字不提。

兰江清苑平日门庭若市,今日倒是门可罗雀,有些冷清。沈思桓带着几个人大模大样上了楼来,虔婆笑着迎了出来:“公子久不来看看老身,我们家姑娘们都相思成病了。”

沈思桓哪里相信,只身前往竹韵轩去,只见桂香姐拥被而睡。两腮绯红,煞是可爱。他正伸手去摸,桂香姐一头半坐起对沈思桓道:“你先在外面呆一会,让我先起来吧。”

沈思桓只得出去,在廊坊上逗着笼子里的鸟雀玩耍。一只笼子里面养着一个五彩鹦鹉,沈思桓用一根竹签拨了拨鹦鹉道:“你家桂香小姐咋啦?”

“桂香姐病啦,桂香姐不高兴啦!”

沈思桓笑道:“你这厮还真通人言。”

那鹦鹉也回他:“你这厮还真通人言。”沈思桓笑了一回,赵世出恭过来对沈思桓道:“师父,那边一间房子也有琴声传来。”

沈思桓细细一听北边房子有一间房子果然有琴声,时断时续,声音有些生涩,两人信步走过去,只见一间房子书写着清溪轩牌子横在眼前,进去一看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女子正在抚琴。那认真的样子倒是让人不敢有亵渎之意。她见来人说道:“公子请坐吧!”说罢有继续调了调琴弦,弹着他抄过来的那首歌曲:戏一折,长袖起舞,唱一曲悲欢离合,无关我;扇开合,琴瑟响又落,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诉…。沈思桓听了一会,便仍旧回到竹韵轩去。只见桂香姐已经梳妆好起来了。他拿出银子让虔婆摆了一桌子酒馔,叫上芸儿、刚才弹琴的秦璞及几个丫头坐在一起说笑话。

沈思桓和赵世说了几个低级笑话,桂香、桂兰都觉得不好笑。桂兰问道:“今日倒是没见你带新鲜词儿来。你们读书人也有江郎才尽的时候。”

“嗨,也不是江郎才尽,就是那个宋湉最近也没见有什么新鲜词儿,他可是词作第一人,如今倒是做起了田舍翁,手里种了几亩稻子,还给我家送来了两担子稻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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