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庄舟不回来了？”庄舟离开后的第三天，安娜问阿莫。
“不是。他会回来的。”
“那你怎么忧心忡忡的？”
“嗯？很明显吗？”阿莫问。
“我怕你也跟列维一样。”
“我不是担忧。我在想问题。我的外婆告诉我，人类是神。我不明白什么是神。我在想这个问题。”
“在我们家族，神是一种禁忌，有无穷的力量。”安娜道。
“你说人类有他们的神吗？”阿莫问。
“没想过。”
“我觉得，如果能被理解，就不是神。如果我们能理解人类，人类就不是神。我们理解不了人类的行为方式，人类力量的来源。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么小的身体能支配整个世界。”
“因为他们有工具。”
“对。更本质的是人类有创造力。那些工具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是人类创造的。人类的这种创造力是我们远远不及的。当我们没有办法理解的时候，这就是神力。”阿莫把头露出水面，向上眺望，“如果我们能理解人类的语言，也许就能理解人类创造力的来源。如果我们也学会了创造，人类对我们来说，就不再是神。”
“我觉得人类能创造主要是因为他们在陆地上，可以利用陆地上的各种材料。我们只能待在海里，被限制了。”安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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